周漾买了杯咖啡,单手拿着纸杯:“好了,别骂了。”
“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息事宁人?一直在劝我。”江邢斜睨:“该不会偷我伞的是你吧?”
“新的一年教导你不要戾气太重。”周漾夹着教材和平板跟江邢一起去找教室,走廊上人不少,来来往往的,周漾下意识的侧身让着路过的人。
但有个胖胖的男生,他没把握好,他自己已经很侧着的让着人了,还是没够,连着撞到了旁边的江邢。
只听旁边传来‘嘶——’的一声。
撞到了是事实,但也没踩到他脚,他手里的可可也没撒。
周漾:“你嘶什么?讹我啊?”
江邢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牙龈肿了,好像是长智齿了。”
今天早上孟昭和做早饭,他第一口咬下去,差点命去掉半条,牙龈不知道什么时候肿了,吃点偏硬的东西就疼得不得了。
孟昭和说他牙龈肿了,长智齿的时候牙龈肿是件常有的事情。她帮江邢找了颗消炎药,可惜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晚上放学,他不怕死的去吃了顿烧烤,第二天起床,他发现自己扁桃体也发炎了。
孟昭和端着杯白开水又拿了两粒药,实在是没有手开他卧室的门,用脚尖踢了踢门,很快卧室的门被他从里面打开,都是快要去上学的时间了,但是他还没有起床换衣服。
人躺在床上,蔫吧了,嗓子哑得连句话都说得费劲:“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一定不去吃那顿烧烤。”
孟昭和自从江邢搬过来就没有进过这个房间,房间里还好,虽然有点乱但是至少不脏。她把药和水杯搁在床头柜上:“学校里请假了吗?”
“请了。”江邢起身去拿药和水杯:“我嗓子好疼。”
孟昭和得去上学了,手拉着门把手,朝着床上的人丢下句没良心的话:“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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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和今天课不少,竞赛照旧训练到老时间,梁意致在关电脑,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光了,只剩下孟昭和跟他。
把空调关掉,窗户锁好。梁意致也把电脑关掉了,孟昭和拿起书包等他离开后关灯关门。
梁意致动作有点慢,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和搭在旁边的围巾:“好了,这下我真的墨迹好了。”
孟昭和关灯,隐隐看见梁意致走到走廊上将围巾带了起来,围巾的款式有点眼熟,孟昭和很快就想起来,唯一一次和季听雨一起吃烤肉,那天季听雨拎的礼物袋,就是这个牌子。
但孟昭和没多想,将灯和门关好后,撑着伞走进了未歇的小雨中。
回到家,客厅里没亮灯。孟昭和把雨伞放到阳台,书包随手放在餐桌的椅子上,走到江邢房间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房,拧动门把手。
走廊上的灯光,泄进昏暗的卧室里,在他床上画出光影色的‘一’。
他听见了开门声,在床上翻了个身。孟昭和手摸上墙上的灯控开关。
刺眼的灯光亮起的瞬间,江邢往被子里钻了钻,眼睛有些吃不消突然的明亮。
“你好点了吗?”
听见孟昭和的询问,江邢眯着眼睛把脸从被子里探出来:“我扁桃体发炎引起发烧了。”
他号丧,似乎嗓子不疼了:“我好惨。”
孟昭和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体温枪,拿起来对着他额头测量了一下,烧得还挺厉害:“去医院吧。”
孟昭和出门去拿手机打车,让江邢把睡衣给换了,平时磨磨唧唧的人,这回速度倒是挺快。他浑身烧的滚烫,穿了件加绒的球衫就准备出门,孟昭和去他衣柜里给他找了件棉服裹在外面:“你要想物理降温,就干脆光膀子站阳台好了。”
江邢不讲话,低头自己把棉服的拉链拉上,乖乖站在旁边,问:“围巾要不要系?”
发烧真烧傻了?
冷了就系,不觉得冷就不系了呗,这自己感觉得事情怎么还问她?
孟昭和还是帮他把围巾戴上了,他被裹的就上半张脸露在外面,从十七楼下去到小区门口这点路,他在孟昭和耳边念叨了十几遍“我发烧了,我好不舒服”。
孟昭和在看手机上司机还有多久到,听着耳边的碎碎念,头疼:“你先当时当我死了行吗?你有点烦。”
“我是个病人。”他伸手拉着孟昭和上衣的帽子,就像是小孩去牵大人手一样,要一份安全感。
孟昭和把他塞进网约车的后备箱,司机一脚油门还没踩完,他又念叨了两句:“我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