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的假象(40)
晚餐吃得很久,他也喝得很多,应酬时他从不让自己喝醉,只有私下吃饭特别是跟她吃饭时,他才会放任自己喝醉。
回到酒店出了电梯,薛白桦搀扶着他走向客房,他也扶着她的肩膀,她感觉他的整个身体像是倒在她身上一般,压得她举步艰难,短短一截走廊,走的非常吃力。
终于走回了他们的套房,她直接把他搀扶进他的房间,刚走到床边立马拿开肩上的手臂几乎以摔的力气把他“摔”下床,因为心里有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力,但马上就后悔了——那股力气让她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也跟着他向床上倒去,倒在他身上。
连摔带压,薛宗廉瞬间睁开刚才走路都半睡半醒的眼睛,此时几乎酒已醒了大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身上的薛白桦,就像看着一个耍调皮的孩子:“你是想摔死爸爸还是想压死爸爸?”
“谁让你喝那么多!”薛白桦没好气地抱怨,同时双手撑在床上要起身,但腰上突然被一股力气扣住,她皱眉,“放开我!”
“不放!”薛宗廉像是在逗一个小孩子玩,抱着她翻了个身,“犯了错就想逃走,还没惩罚你呢,坏家伙!”
“我不是小孩子!”薛白桦无奈,喝醉酒的他完全不是他,到底谁才是小孩。
“在爸爸眼里你就是小孩子!”薛宗廉微微一笑,“别动,让爸爸好好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薛白桦推他,但推不动,像小时候一样,她的力气远远不如他。
“没有人比你更好看……”薛宗廉温柔地看着女儿,“从你出生那天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美……”
薛白桦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他的温柔让她不适应。
“你是爸爸最爱的小宝贝,爸爸真的非常非常爱你……”薛宗廉把额头抵在女儿肩上,突然伤感起来,“宝贝,爸爸不想伤害你,但你妈妈先伤害了我,她伤害了我……”
“是你伤害她。”薛白桦不冷不热地反驳。
“也许我们在互相伤害……”薛宗廉低声呢喃着,“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我有你……这一生……有你就足够了……”
薛白桦没出声,知道他要睡去了,于是静静地等着他睡去。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好好躺床上,为他脱去鞋子解去领带盖上被子才离开房间。
第三天上午,薛白桦给驻扎在T市的多位项目负责人开了一个会,下午与薛宗廉及几名下属一起出席T市一个大型的商业酒会,直到深夜才回酒店。
第四天上午,一行人赶往机场离开T市。
中午,父女俩在机场分别,薛白桦的司机接走了她,薛宗廉的司机接走了他。经过这三天的相处,父女的关系已不像从前,至少没了吵架和对立。
薛白桦回到家,午饭只有她和程桓贝拉三人,程弈庄中午在公司过,已开学的程楠中午也在学校过。
餐桌上薛白桦想到程弈庄说过,等她出差回来会把一切都告诉她,关于他的反常,他的心事,不知晚上等待她的是什么……
第14章 晴天霹雳
夜里,程家的主人房内程弈庄靠在沙发上,仰着头似在闭目养神更似在想着心事,他的眉头是皱着的。
薛白桦进入房间走到他身旁坐下,柔声问:“很累吗?”
他睁开眼,摇了摇头,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白桦,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不要离开我……”
薛白桦从他怀里离开,面对着他认真问:“弈庄,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妻子的目光,程弈庄知道已无法逃避,他说过等她出差回来会把一切告诉她,况且事到如今他已不得不说,他暗自吸一口气,尽量以平静地语气慢慢开口:“白桦,有一件事我从没告诉过你……我在爱丁堡大学曾有过一个女朋友,她的中文名叫殷晚,我们在一起四年……”
殷晚——薛白桦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新婚之夜,他口中念的就是这个名字,多年来这个名字常常以幻觉的形式回荡在她脑海里……
“她是伦敦华人,我以为,毕业后她会愿意跟我回国,而她也以为,我会愿意为她留在英国,结果,我们都错了……所以,回国之前,当我提起这个问题时,我们分手了……”
程弈庄虽三言两语交代了他与殷晚的旧情,但他们的故事远远不止如此,当年的种种与个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懂,他不敢看妻子的眼睛,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与她刚分手三个多月,我承认,那时依然对她念念不忘,而在那时娶你,除了是因为爸爸生病和继承程氏的缘故,还因为我急于逃避和摆脱上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