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楠楠立刻发了个跪方便面的表情包过来，然后又给她发：“让我想想。”

慕沐托着腮看着窗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三十秒后黑了屏，她茫然地望着对面没有光亮的卧室，脑子里想起昨晚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Glenn：臭沐沐，我的礼物！你要是敢忘掉就死定了！

她当时抱着手机怔神，就是在思考到底要送他什么。

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缺，送他一般的礼物，没新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觉得他不会喜欢。

慕沐根本不会察觉到他发这条消息的弦外之意——

顾润舟其实就是觉得她只要想到要给他准备礼物，就会想到他。

“不许不想他”这种过于直白的话他说不出来，所以只能以礼物为借口，凶巴巴地“警告”她不许忘记他的礼物。

她正在发呆，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慕沐有点呆滞的眼睛眨了眨，慢慢地回了神，拿起手机。

闫楠楠：之前你是有说你们在一起学钢琴吧？

慕沐：对啊。

闫楠楠：用钢琴弹生日歌给他。

慕沐觉得……还不错，只是……

慕沐：只弹钢琴会不会不太好？

闫楠楠：那你就再适当的意思意思呗！

慕沐：具体……要怎么意思意思啊？

***

还有一分钟到零点。

顾润舟正半靠在床上扒拉着手机，这还没到00:00呢，好多好朋友早已经开始纷纷对他说生日快乐了。

最左侧的“微信”这个分类里，一长串的头像上面都挂着一个小红圈，小红圈的里面写着这个人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倒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的小可爱，从他昨天回到B市后就没有半分动静，此时她的头像也被挤到了下面。

顾润舟往下拉了拉菜单，才看到安安静静呆在列表里的纯白色头像，头像旁边的黑色字体写着【小可爱】三个字，这是他昨天今天回了B市后才给她改好的备注。

倏而，她的头像没了，顾润舟微信提示音同时响了起来，他回到顶部，看到她给他来了消息。

顾润舟诧异之下立刻点开，她发了两个字过来——舟舟。

顾润舟正要回她，她又来了消息，这次是一个红包，备注写的是“舟舟十六岁生日快乐。”

他的手指轻轻地在上面点了一下，弹出一个“开”字，他继续点，红包金额——99。

对方见他拆了红包，继续发第三条消息。

是一首录音。

顾润舟咬了咬唇，将手指放到上面，点开听。

是生日歌的钢琴版，在曲子的最后，她又弹了一段他之前在她家里弹过的那首曲子，最后他听到有细微的衣料摩擦的声响，然后她清美温甜的声音就透过手机听筒传了出来，飘在屋子的上方。

她只说了一句话——舟舟，十六岁生日快乐呀。

就只是这样一句话，让他瞬间心跳紊乱。

他全部听完才看到她后来发的消息。

慕沐：还是不想延后送你礼物，想了好久又觉得你也不缺什么，所以就红包搭配钢琴版的生日歌吧_(:з」∠)_

顾润舟心情特别的好，尤其是红包的数额，99，多么美好的数字。

他问她：为什么是99？

慕沐：啊？楠楠说99寓意好。

顾润舟：你知道99寓意什么吗？

慕沐：不是友谊天长地久么QwQ

顾润舟很想告诉她不是，当然不是友谊天长地久的意思！

但……

他咬了咬嘴唇里的软肉，没关系，他明白就好了，小蠢货，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顾润舟：没错，是天长地久的意思。

慕沐：我爸妈说明天你爸妈也一起来玩一天是吧？

顾润舟：嗯，不是都说好了去沙滩玩，你不知道？

慕沐：知道的_(:з」∠)_

慕沐：那明天见辣！

顾润舟眉目间晕染上笑意，回她：“明天见啊沐沐。”

转天，外面的天刚刚露出鱼肚白慕沐就被迟舒意叫醒，洗漱换衣服，等着顾润舟他们来了之后一起驱车去海边。

上午七点动身，慕景时开车，顾安晨坐在副驾，两个男人时不时的闲聊几句，迟舒意和乔乔在中间那一排聊的热火朝天，最后面一排坐着被一大早就拎起来的两个孩子，此刻正昏昏欲睡。

慕沐闭着眼，怀里抱着一个软软的抱枕，脑袋一下一下的往下滑，顺带还往旁边歪去，顾润舟靠住椅背，端正地坐着，也正合着眼闭目养神。

直到……

她靠在他的肩上。

那一刻顾润舟突然清醒，眼睛猛然睁开，眼底睡意全无，他垂下眼帘凝视了一会儿已经睡过去她，任她靠住自己，接下来的路程便再也没动过，偶尔有颠簸的地方，他还会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扶好，防止她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