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仲月,过时不候(5)
佩剑的少年叫夏声,是习风与的贴身侍卫。
夏声面对这囚犯打扮的女子惊人的战斗力震惊不已。
而习风与只是沉静地在一旁望着她。
那女子看上去饿极了,但吃相却也称得上文雅。
只见她吃着吃着,突然无声地哭了起来。
我其实是不想哭的。
但是就不知怎的,饿极了,身体依靠着本能填饱肚子。
好久,好久没有吃过除了馒头以外的食物了。
“嗳,你怎么哭起来了。”夏声不解地问道。
“好饿,真的好饿……”
我的回答明显让这个小少年更加费解了。
但是我只说得出这句话。
我以为我会饿死。
我以为我会被打死。
我以为这里会是另一个地狱。
我以为我不会再有被当做人尊重的机会。
可是都没有。
眼前的是食物。
能吃的,不难吃的食物。
我突然觉得,不管习风与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他。
可是,他却问我。
“为什么说谎?”
好想知道谈恋爱是什么味道的
那些总在为现状所烦恼的人,大都是弱小而无所事事的人。
恰好。
做白日梦是我的爱好之一。
“为什么说谎?”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这样问道。
我的心脏像是被倏地一揪。
我有些无措地抬头,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眸。
“为了无痛地死去。”
我选择了缴械投降。
说实话,我怕极了那充斥着恶臭与饥饿的牢房。
如果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亡,我宁愿直接面对它。
出乎意料地,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回到位于屋内一侧的桌案前坐下,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抽出一卷,继续阅读。
“奇怪的女人。”我听到夏色小声地嘟囔道。
“怎么奇怪了。”我来了兴致。
夏色像是被我突然的提问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朝外挪了几步。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不是孙二的姘.头。”我自顾自地说道。
屋内很静,我的声音不大,在此时却显得突兀。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是说服不了公子的。”夏色面露迟疑。
“那就当做我的遗言吧,”我耸了耸肩,“钱氏也不是我杀的,我连她面都没见过。”
“你有什么证据吗?”夏色问道
“没有。”我回答道。
“就知道你这女人在胡扯。”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胡扯?”我反问道。
“我……”夏色一时被噎住。
“解释一下这五百两出自何处。”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这场小打小闹。
我收起了嬉皮笑脸那一套,量用最诚恳的态度回答道:“这是我辛苦地劳作获得的。”
“何处。”
“原本要接待孙二的是那个房间的姑娘,商桃。但是她临时有事,我就……替了她一下。”我坦白了。
“商桃在哪?”习风与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
在我被关在牢里的这些天。
她没来看过我。
没有人来看过我。
习风与闻言,目光自我身上轻掠而过,召来夏色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夏色神色复杂地打量了我一眼,便退下了。
虽然我无聊得要死,但也不至于自寻死路跟这冷判官随便搭话。
于是我过上了吃饱等死的日子。
不知他处于什么缘由,把我关在他所居住的官驿之中。
我每天看他手执毛笔在纸上圈圈点点,不知在做什么。
不过他的手是真的好看,白白瘦瘦,骨节分明。
游走于指间,宛若勾勒墨色画卷。
我不觉,看痴了。
判官大人是工作狂。
除了偶尔夏色提醒他吃饭,他几乎是不眠不休。
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端坐案前的身影。
笔挺,带着股韧劲儿。
我想,这个人真是个怪物。
夏色对习风与几乎是寸步不离。
他除了偶尔显示出来的傻气,站那一动不动,腰间佩剑,俨然就是个贴身侍卫的模样。
但我总忍不住要调戏一下他。
因为,也只有他能调戏了。
“夏色小郎君,你可有婚配?”我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道。
“没……没有,你问这干嘛?”夏色显然是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没什么,”我笑道,“就是看你长得好看。”
“你这女人,能不能有些女子的矜持?”夏色脸上腾时红了一阵。
“其实我觉着公子长得那才叫好看,外边儿的女人们也都这样说。”
等习工作狂罕见地离开了他的办公桌的时候,夏色主动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道。
“我也这样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可惜——”我故意拖长了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