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黑莲花霸总后我后悔了(141)
她想把钱还了。
应侍生沉吟片刻,“您和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合照之类的可以证明?因为我们按照章程是不能随意透露客人隐私的。”
合照,没有。
但是她有别的。
林知安拿起手机划拉一下,举起来。
应侍生探头去看——
这是一张结婚证件照。
女的恬静乖巧, 男的挺拔贵气, 像所有新婚夫妇一样, 他们脸上都带着浅淡温柔的笑意。
他眉毛挑高, “原来你们是夫妻?”
“是……是前夫。”林知安忍不住矫正,将手机收好, 细声细气地解释:“我和他有一些矛盾, 临走前我想把钱还给他。”
应侍生似有些惋惜, 张张嘴想劝说什么, 最后只点点头说:“你跟我来。”
原本林知安只想把钱塞进门缝里, 但应侍生很好心地把房门开了。
林知安环顾四周。
因是同一楼,所以房间格局差不多。
只不过苏佋有强迫症,椅子单独拉出来贴着墙一字排开,只留下桌子。桌上的杯、瓶摆在一条直线上。
工作电脑的长线一圈一圈紧绕着充电块,没有一丝杂乱。
如此规整的空间原本应该舒适才对,但林知安只感觉到压抑。
好似在看一部电影,灾难来临前海水淹没船舱,人们自顾自的交杯换盏,却听不见脚下溺闭的呐喊。
林知安转身叫住应侍生,嗫喏地问:“他……他去医院时状态怎么样?”
“……我觉得不太好。”应侍生的回答飘在走廊里,有些空。
林知安默立了会儿,把嘴唇都咬白了。
她走进卧室发现苏佋的床是干净的。
这种干净不是没有污垢褶皱和头发,而是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
床单平整,背靠竖着,还是刚入住时的样子。
他这几天又是睡柜子的吗?
林知安拉开柜门。
里面什么衣物都没有,角落里的小粉猪孤零零躺着,歪斜的光影将它割成两半。
林知安微微睁大眼睛,这是她做的那个,拾起来,循着光而冰的棱面轻轻划过。
如果不是有人反复摩挲是不会有这种触感的。
她几乎能想象到苏佋把玩它时的样子——
他可能会低垂着眉眼,睫毛底下半掩着一抹笑。白得发光的长指贴着粗糙低廉的凸痕,一寸一寸,眸色干净散漫,心思难辨。
苏佋不好吗?
林知安感觉心底的湖水被搅动,有点酸又有点涩,原是浅浅的波澜,后来逐渐扩大,四肢百骸的肌肉变得软乏,似乎在不停地告诉她:别走了,他需要你。
不。
不是这样的。
林知安闭了闭眼,轻声对自己说:“我不爱他的,我只是被催眠了才会喜欢他。”
她不敢再待下去,匆匆忙忙走到床前,生怕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将三百法郎放在床头柜,想了想又挪了旁边的相机压住。
然而她不知按到什么键,刺耳的呼救声在机器中炸开:
“救命!!!”
“姐姐救我!!”
接着是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嘴巴被塞住后的呜呜挣扎声。
林帆?!
林知安瞳孔扩大,手指在那一瞬变得冰凉,这分明是林帆的声音。
她慌乱地再次拿起相机,狭小的屏幕框住了密室,乌黑的空间只有天窗的影子是白的,飘着灰尘。
少年双膝跪在地上,戴着头套,几个黑衣黑裤的壮年将他白瘦的手臂往后折,略胖的那个往他背部踹了一脚,骂道:“喊什么喊!给老子安分点!”
这一脚力道不小,少年人以肩杵地,趴伏着不敢再动。
林知安还想再看清晰一点,按了放大按钮,结果屏幕一闪,画面全黑了。
没电了。
她焦躁地长按开机键,然而相机没有任何反应,俨然一块笨重死物。
画面里的人确实是林帆没有错,因为他的鞋子和衣服全是上飞机那天穿的。
林帆被绑架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可为什么苏佋会有这个视频?
如果这是别人传给他的威胁视频,那应该出现在手机里而不是相机。
除非——
林知安想到一个猜测。
她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下,然后是长长的静止,像有巨大的麻袋临头罩下。光亮消失了,袋口被牢牢扎紧,捂得人喘不过气。
除非,这个视频本来就是给她看的。
所以不爱照相的他才会把相机大老远背到瑞士来,而且放置在卧室这么隐私的地方。
又或许他压根就没生病,应侍生也是他雇来的演员,故意引她去看,让她上勾。
他真的坏到底了,居然监.禁她弟弟逼迫她。
林知安冲出房间,拽住正要上电梯的应侍生,咬牙切齿地质问:“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