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雪笑了笑,忽然说:“实话告诉你,我是不婚主义。”
温馥愣住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不想结婚。
“为什么!?”
“就是觉得没意思,人活着短短一生,不是非要谈恋爱结婚不可,或许是因为干法医这一行的原因吧,那些尸体也曾活过,可最后还是死了,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等待着我的手术刀,他们也曾有七情六欲,但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与其都要失去,不如不要拥有。”
温馥被她一番言论震惊到:“可是你家人还给你安排了相亲。”
“那只是应付他们不得已才答应的,不管跟谁相亲,我最后都会和对方说清楚我的想法,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顿了顿,她笑着说:“谢为也是。”
温馥愣得只会眨眼睛了:“你这样不行,你这是消极心态。人这一生虽然短暂,但是连情爱都没有体会过,你这不是白活了吗!”
云昭雪只笑不语,她故意对温馥说这番话,相信她会原封不动的告诉谢为,她倒不是什么不婚主义,只是她实在对谢为没有信心。
她曾亲眼目睹几个女人为他而打架,她仅仅是和他走得近一点就遭到他追求者的陷害,真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恐怕会有吃不完的醋,也许到最后小命都玩儿完,云昭雪不觉得自己有能力驾驭这样受欢迎的男人。
不否认这段时间以来谢为的确做得很好,但这样的好能维持多久?
他也许就是觉得新鲜,等这阵子过去,他很可能又会恢复花花公子的作态,假如她已经陷进去了,难道成天自怨自艾,卑微的等着他抽空看自己一眼吗?
绝不可能。
云昭雪不容许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有什么大风大浪,另一半只要人好踏实,她就心满意足。
人类的情绪并不能共通,温馥不理解云昭雪真实的想法。
“好啦不说这个了。”
她刚要提改天带她找乐子,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温馥去开门,门外的男人生得相貌堂堂,绅士优雅,朝她微微颌首:“云法医在吗?”
温馥认识这个人,那个叫夏岑的律师,上次替杀人狂做无罪辩护,温馥对他印象不佳,语气不太好:“找她有事?”
“是有点事,她在里面吗?”
温馥有点不情愿的侧开身体:“昭雪,有人找你。”
夏岑当然能看出温馥对自己的不喜,不过他仍旧保持着绅士风度,对温馥点头说声谢谢,才推开门进去。
温馥在心里碎了句“伪君子”。
办公室里,云昭雪面前摆着几堆山一般的文件,她忙得转不开脸,说声:“谁啊。”放好了文件,才抬起眼,看到夏岑时,笑容有点凝固。
夏岑像是看不到云昭雪的变化:“昭雪,有空吗?”
“你觉得呢?”
“抱歉,可能来得有点不是时候,但你能抽个空跟我吃个饭吗?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有多重要?”
男人气质优雅,风度翩翩,任哪一个女人都不会拒绝他,云昭雪看他的眼神却像看一颗大白菜,面上一片索然无味。
夏岑失笑地摇摇头,好脾气道:“去了你就知道。”
以为这样说她就会来兴趣?
可把她想错了。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她低头,继续忙碌。
夏岑先是一愣,而后却笑了。
这样的云昭雪比从前更有趣,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无聊的生活都会被改变吧。
“我要说的是谢为。”
云昭雪没搭理他。
“谢为的白月光回来了。”
云昭雪面色仍旧毫无变化,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心里却是微微一凉。
谢为原来有个白月光吗?
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早点推开他,也就免于被伤害,那些她猜想的悲惨结局也就没机会发生。
温馥听见这句话,没忍住,嗤笑道:“原来夏律师是过来告状的,一个大男人,也是真够碎嘴的!”
夏岑面上笑意不改:“我是关心昭雪,怕她被谢为骗了。”
他缓缓地说:“你们以为谢为这么多人追求为什么不谈恋爱?不过是心里想着那个求而不得的女人罢了。”
“她叫陆玖安,与谢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这次她回来,已经直奔青山律所,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现在已经和好了吧。”
他每说一个字都在打量云昭雪的表情,可她实在太平静,没有任何生气吃醋的成份。
云昭雪知道夏岑想看自己难受,这样他就可以借此接近她,安慰她,亲近她,以为装得这样冠冕堂皇她就看不出来?为了不让他如愿,云昭雪愈发云淡风轻,面上甚至带着一丝丝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