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筱之所以选择跟崇正雅,就是因为他在那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中,尤为的年轻英俊。
就像是外语学院的优秀校友栏中,她也是一眼就看中了清俊矜贵的徐南烨。
她掩下心间悸动,再抬眼看男人时,眼中已经泛起了楚楚可怜的亮光。
用拘谨而又柔软的声音轻轻问他:“崇先生,你怎么来了?”
崇正雅反问:“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筱又低下头,声音中略带着试探,“你是和我室友一起来的么?”
褚漾看向崇正雅,心生一计。
陈筱歪理一大通,跟她讲道理是不行的,褚漾自己也不是什么道德观念极强的正人君子,讲不通道理当然就要想点别的办法教训她。
结果崇正雅反应比她更快,点头承认:“对啊,我送她回学校。”
陈筱稍稍苦笑:“崇先生才第一次见我室友,就对我室友这么好啊。”
“是啊,”崇正雅冲褚漾挑挑眉,“美女嘛,谁舍得不对她好啊,你刚不也说了么?你室友这么漂亮,跟你待遇当然不同了。”
陈筱猛地想起自己站在人群中,被众人调笑的样子。
她咬唇,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
褚漾看向崇正雅,觉得这男人说话真是一针见血。
“陈筱,我这个做老板的必须得提醒你一句,”崇正雅敛目看她,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像是只在和她闲聊般,“做员工的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别老想着越俎代庖替我做什么决定,你室友是我的朋友,她如果想要在我手底下工作我会亲自帮她安排,当然,不会跟你一样是端茶送水的角色。”
他没有说出陈筱跟他真正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替陈筱挽尊。
相反更是明明白白告诉她摆请自己的位置,她是情人,对他而言跟端茶送水的员工没两样,别总以为跟他上过床,就把自己当半个老板娘在这儿指点江山了。
更何况他还没打算跟家里那位离婚。
陈筱跟着他这么久,自然能理解他的话中话。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不愿意相信。
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攥着,稍长的指尖几乎要将柔软的手心扎出血来,陈筱双肩发颤,连头都没力气抬起,更不要提正视眼前的男人。
明明褚漾比她更轻浮更世故,凭什么她能称为崇正雅的朋友。
而她乖乖跟着他这么久,在他心中连这个只和他见了一面的女人都不如。
崇正雅毫无怜惜的又提醒了陈筱一句:“你听懂了吗?”
陈筱咬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褚漾就在一旁看着,她原本觉得陈筱平时清高又孤僻,老板这么说她她肯定会不服,像怼她们几个室友一样用狗屁不通的歪道理怼回去,没想到她居然乖乖点头认错了。
金钱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行了,那个谁。”崇正雅不耐烦地撇过脸,面向褚漾,张着嘴又突然呆住了。
褚漾愣愣的看着他。
崇正雅用唇语问她“你姓什么”。
褚漾意会,轻轻发出了“褚”的读音。
“褚同学你先回寝室吧,我跟她还有话说。”
褚漾点点头:“你们聊,我先走了。”
而后转身头都不回的离开了小路。
人走了,陈筱立刻用哭腔问他:“崇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你一个小三儿哪来的勇气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扬呢,”崇正雅心里有些好笑,嘴上也是不留余地的对她讥讽,“你跟人家差的不止是一星半点,知道吗?平时跟我耍点小手段我也随你去了,但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肖想自己不该想的。”
陈筱摇头,小声否认:“我没有!”
“你没有?你当我不知道你偷偷去打胎的事儿?”崇正雅抬眉,语气冰冷:“拿着根一条杠的验孕棒骗我没怀孕,其实是想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吧?看我没有要离婚娶你的意思就偷摸着去医院给打掉了,你真当我是冤大头?”
陈筱心慌,低下头不敢看他。
“看你平时听话,我还是给你个忠告,少针对你室友,你跟人家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又扶了扶墨镜,转身潇洒离去。
陈筱失魂落魄的瘫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纵使光滑的小腿被石头刮破,她好像也丝毫不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寝室的。
只知道刚回到寝室,自己就被甩了几张钞票。
她抬头,褚漾冲她友好的笑了笑:“我雇佣你几个小时,你把你那套歪道理收一收,跟我好好用辩论的方式吵个架行不行?”
“……”
陈筱沉默两秒,忽然大吼:“把你的臭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