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雀(52)
江宴行眸色有些深,便难以窥出情绪,片刻,他才道:“那七公主以何种方式要我?”
说罢,他松了手,好整以暇的看她,“以你的这张脸么?”
沈归荑在江宴行收回的一瞬间,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手,相对于江宴行的来说,沈归荑的手便衬得小了,她只抓住了江宴行两指的指尖。
抬眸迎上江宴行的视线,她弯了眸子,笑的有些狡黠。
“什么方式,总要殿下与我试试才知,不是么?”
说着,沈归荑便拉起江宴行的手,将他手摊开,自己也五指微张,顺势滑入江宴行的指缝之间,与他五指交错着握起。
她指尖贴在江宴行的手背上,便衬得手指细小粉白。
沈归荑握着江宴行的手抬起,示意给他看,“就像这样。”
顿了顿,她将手从江宴行的指缝抽离出来,拽着他的手拉直跟前,牵引着他的手拂过自己的耳侧又绕道耳后。
手指深入发间,又滑出,指腹摩挲着她的颈侧下滑,最后在颈间锁骨处停下。
沈归荑继续道:“或是这样。”
说罢,她垂眸微微一笑,眼底拉出一道浓密的睫影,遂抬眸,“可这些还远远不够。”
江宴行的确是没想过她会直接拉他上手,指腹下划过的肌肤顺滑又温热,触感极为细腻。
他看着沈归荑顿了片刻,才敛眸轻笑一声,他抽出沈归荑抓着的手,指尖落在了沈归荑唇上,语气平淡,“张嘴。”
沈归荑抬眸,下意识先微抿紧了唇缝,随后想到了江宴行的话,薄唇便略微翕张,还泛着湿润的樱粉。
下一秒,她口中便顺势挤入半截微凉的手指,指尖若有若无的轻触着她的舌尖,扫出一道细微的痒意。
随后头顶上也跟着响起一道略带低抑的嗓音,“那这样呢?”
沈归荑微微一愣,瞳孔也随之以极小幅度的睁大,她有些吃惊,也有一丝无措。
江宴行将她的表情收进眼底,又是低笑一声,这才抽出手指,拿过帕子擦掉指尖上的晶莹水渍。
那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他笑的倦怠又随意,似乎又带了些细微地妥协。
沈归荑有些尴尬,又有些羞耻,耳朵也有些微微发烫,随之泛红。
她岂能不知江宴行的意思,只是不想竟会这般直白又赤果,她敛了眸子,微微咬紧了下唇,
掩下的眸子也能看出眼尾的道粉红,似乎是委屈极了,良久,才听沈归荑低语,那声音微弱含娇。
“殿下怎不多疼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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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不知如何出了东宫的,她只知道她眼眶都要湿了,才咬了一口那人的指尖,她咬的很重,显出了一排牙印,也没见江宴行簇一下眉头。
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并不多言。
她还来的两件外袍,又拿走了一件,江宴行也没问她,自然也不拦着她。
沈归荑为的是下次能顺理成章的再来,江宴行自然也知道。
遇琮送走了沈归荑,便往繁灵宫走。
只是刚出东宫不远,迎面便撞上一人。抬眸一瞧,是如今已成为了姝贵人的陈莺瑶。
沈归荑认出她,停下脚步,微微福了一礼。
礼罢不等后者开口便要绕开,只是她往哪处走,陈莺瑶也往哪处走。几番下来,沈归荑这才不得不抬眸望去。
陈莺瑶穿得极为富贵,好似将所有的好金银玉饰一股脑儿都堆在了身上。
她眉宇微挑,颇有些高傲的姿态,冷冷问了一句,“三公主可是刚从东宫出来?”
说着,视线扫到沈归荑臂弯上搭着的月白外袍,做工极精,银灰色的线纹秒出竹子的纹路,一见便知不菲。
她猜到是江宴行的,便眸子一沉,对着她抬手,“拿来本宫瞧瞧。”
沈归荑微微一顿,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几日不见,这陈莺瑶姿态转变竟已如此夸张。
她后退一与陈莺瑶保持距离,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我是不是刚从东宫出来,这不该是娘娘关心的事情。我的东西,娘娘自然也无权查看。”
说罢,她又作势绕行,却被陈莺瑶抬手拦住。
陈莺瑶冷笑一声,开口斥责,“原来三公主竟这般不知礼义廉耻,身为陛下的妃子,却惦记着东宫太子,作出如此伤风败俗荒/淫无度之事,就不怕掉脑袋吗?!”
“……”
沈归荑这话听得极为想笑,她勾了勾唇,抬眸反问,“娘娘可是在骂自己?”
顿了顿,她笑,“娘娘既喊我一声三公主,便知我并非陛下的妃子,我便是在东宫住下,也算不得娘娘的一句礼义廉耻。”
“反倒是娘娘,心思不静动机不纯,东宫此地,娘娘便是如何牵强都没有理由路过,那娘娘事是刻意在此地等着污蔑我呢,还是刻意等太子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