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雀(126)
她估摸着时间,待那饭菜都撤下,快到药效发作后,便在外头敲了敲沈归荑的房门,喊了她一声,“七公主。”
里头没有立刻回应她,隔了三息时间,沈归荑才应了一声,“何事?”
那声音听着与寻上音色相比,已经有了些发颤的隐忍。
温款栀浮上了喜色,却是丝毫不显,只是问道:“这屋里闷,外头有些小风儿,可要出来凉快凉快?”
沈归荑声音已经变了,她几近艰难的说了个“不了”,便再也没了下文。
猜到了沈归荑如今是在忍着药效,她淡淡的应了声离开,而后连忙吩咐宫娥去东宫请江宴行过来。
江宴行只听说是沈归荑有事要请她过去,却并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
他手里的奏折批的心烦,连晚膳没来得及吃,只喝了几口茶,索性干脆便去那百花殿一趟。
这地方他还是头一回来,除了比皇后的凤栖宫小了些,比起其他妃子住的地方,竟丝毫不逊色。
那宫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领着江宴行在沈归荑门前停下,便又默默的退下。
这一路上也瞧见什么人,进了这百花殿,人更是少的可怜,倒像是有人刻意吩咐避退一般。
江宴行虽有些狐疑,却还是推开了门。
屋内并未瞧见有人,江宴行蹙了眉,便往内室走,撩起珠帘,鼻息间便钻入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幽香。
而后他便看到,那床榻之上窝着一团淡紫色的身影。
少女环着双膝窝在墙角,她今日穿的是齐胸的襦裙,外头罩了一层薄薄的软衫。如今那软衫已然被她褪下,搭在了臂弯。
裸露出的脖颈和雪肩还透着不正常的粉色。
沈归荑听见了声音便无措的循声望去,珠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撩起,而后江宴行便走了进来。
她浑身热的难受,连带着神智都有些混沌,她拼命的咬着下唇,试图以刺痛来唤醒她逐渐消逝的理智。
少女脸色和脖颈一般,泛着极为不正常的红晕,连带着眼尾都上挑,勾出了一道迷乱的神色。
下唇似乎被她咬出了血,混在一众的粉色之间便更加的妖冶。
江宴行微微蹙眉,靠近沈归荑,直到走到床榻边,那股幽香这才浓郁了一些。
他只是看了沈归荑片刻,这才开口,“你中药了?”说罢,他又靠近了沈归荑一些,幽香再次钻入鼻息,他拧眉道:“绮罗香?”
遇知是南齐的人,也是巫蛊山的,故此许多南齐的药物,亦或者是其他的东西,他都略有耳闻。那绮罗香乃是南齐有名的催.情.药,他又岂会不知。
就是在这般混沌的情况下,见到了江宴行,沈归荑脑海里仍旧是难以遏制的,又浮现了顾望惊那日衣衫不整的画面。
故此江宴行坐过来时,她便立刻往一边缩了缩,好似生怕江宴行要拽他似得,一副避之不及的的模样。
可这小动作却是让江宴行沉了眸子。
即便是中了药,也还要这般防着他躲着他么?
江宴行抿唇,不由分说的去拽沈归荑的手腕,将她拉直身边。
沈归荑的手臂被江宴行刚一碰到,她便抬手去打,江宴行的手被拍开,面色有些难看,连声音都沉了下来,“沈归荑!”
语气掺杂了些薄怒和无奈。
少女的眸子带着惊色和隐忍,柳眉蹙起,好似十分难受,她脸上的粉色已经转为了绯红,就连耳垂都被晕染了些许。
她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轻微的颤意,“你别碰我!”
看着她这幅样子,江宴行便是有气也只得闷着,他耐着性子轻声哄道:“你这药若是不解,会伤到身子。”
沈归荑也不应,眼眶已经逐渐湿润,她默默的摇头,任由珠子顺着脸颊颗颗滚落。
也不知是这屋里有些闷热,还是那幽香过于浓郁,亦或者是被沈归荑气的,江宴行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看向沈归荑的时的眸子也幽深了许多。
看着沈归荑身上的颜色愈加浓重,江宴行的耐心也逐渐被耗尽。
他抬手用力的抓住了沈归荑,将她直接从床榻里侧拽了至身边。
沈归荑便哭着要挣脱开江宴行的桎梏,可任由她如何拍打和推搡,江宴行拽着她的手腕都不曾有丝毫的松动,她甚至都感受到了从腕上传递来的微弱的疼痛。
她十分抗拒,可手臂上传来的丝缕凉意又让她觉得极为舒爽。
这抹清凉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凑过去获取更多。
但她清楚的知道这源头是谁。
沈归荑挣扎的时候外衫已然脱落,眼泪也已经从脸颊落在了脖颈上,顺着那脖颈上的粉色一路下滚,然后没入了领间。
她不似那种崩溃的大哭,而是咬着唇抑制的啜泣,间或的吸着鼻子哽出声来,便有些旖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