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惦记(69)
还是那个欠揍的调调,池知软嘴角忍不住鼓了鼓,依旧憋着没吭气,把江砚当空调。
只是他是个制热空调。
火热得令池知软想换条路走。
江砚凑在她耳边,语气赖赖的:“池知软,你不会真不理我了吧?”
刚好经过一条岔道,池知软提着书包走进去,马尾甩在他脸上,并不打算回答他。
他们说,惹恼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与他争执,而是默不作声,让他心痒痒,心中无法发泄的火越来越大。
江砚就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这条通往别墅的路是池知软自己找到的,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走这条路,奈何眼下多了江砚这个半学期不见的失踪人口。
如今失踪人口回归,池知软不见半点欣喜。她听他在身后喋喋不休,说什么是不是没有他在的日子,每日过得茶不思饭不想,是不是夜夜难眠顿顿难消。
怎么能有人这么地痞无赖呢,戳人也不能专挑人心窝子戳啊,池知软气得不想理他,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转头用他的语气吼他:“我就是不想见你。”
空旷的小道,江砚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他嘴角的笑容突突怔住,面部僵硬。
池知软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知是不是以前的后遗症还在。
眼泪没掉下来,身边人倒是安静了。
池知软看了江砚一眼,慢吞吞转过身去,想了想,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便继续往前走。
与他擦肩而过时,望着她一动不动的江砚突然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胳膊。
捏得很紧。
“软软,我要上大学了。”
江砚没了嬉皮笑脸,眸光深深穿透进她眼里。
池知软把脸别过去,眼皮却闪了一下。
江砚紧紧盯着她,想好好跟她说些话,他们有很长时间没见了。他承认,是他自己不去见她的。
江父虽然也没拦着他去见她,可那日江父对他说的话,他记到现在。
“江砚,你得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可若搭上池知软,你也要对她的人生负责。但你现在负得起吗?”
青春的年纪,我们有无限的未来可以去说爱。
可也有无数的无奈在等着我们。
人生自有它每一个当下该做的事,至少请你在该学习的年纪好好学习,不辜负自己,也别辜负她。
江父如是说。
池知软对他的态度让江砚久违的难受,他像是讨好一般,蹲下身来握住她双手,将那双细小白皙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仰头,目光真切:“软软,再过两个月我就要走了。”
池知软低头,抽了抽鼻子,还是没吭气。
走吧走吧,反正半学期没见了。
四个月都没见了。
不差这两个月。
“我不是很想理你。”池知软望着江砚,眼底固执。
她蹲了江砚半学期的下落,江砚这半学期就跟死了一样,不出现在她面前。
明明在一个城市,明明叶酸柠还和许酌那么要好,明明她和他也可以。
小姑娘是真固执呢,江砚捏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他冷冽的线条紧绷,再次抬起头时却刻意放缓:“到底怎样才肯理我?”
他看见小姑娘冷漠的眉眼横下来,说:“太阳打西边出来。”
——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天空下了一场大雨。
池知软一个人在别墅,坐在书桌前画画,原先她是准备画个帅气逼人的佐助形象,结果画着画着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江美男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回来时跳上书桌,给她的画点上了四朵梅花。
是算画蛇添足?还是算点睛之笔呢?
池知软不知道。
群里发来消息,许酌的高考成绩貌似不错,正在群里欢天喜地的嚎叫。池知软看见了,发了个恭喜的表情包过去。
叶酸柠在下面兴高采烈地评论火锅!火锅!
然后半年潜水的江砚从海底滚出来了。
江砚:[我684。]
高贵冷艳地出来炫个秀。
群里冷寂了挺长时间,大家都在等某个人回复,结果等了半天,那人好似消失了一样。
池知软看着那几个数字,才明白有些差距不是一朝一夕或者你努力就可以达到的。
她拿纸给江美男擦脚,下一秒却鬼使神差的上网搜分数684可以报考哪些学校。
在哪个城市。
群里半点水声都没有,许酌冒出来:[兄弟,牛逼!]
紧接着叶酸柠也发了个牛逼的表情包。
某人还是装死尸。
池知软不是很想回复。按道理来说,她前些天刚跟江砚说不想理他,如今他们还在冷战期。
既然在冷战期,那就视而不见。
江美男的爪子光拿纸擦不干净,池知软从椅子上起身,找来梳妆台上的湿纸巾给它细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