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渣皇被我鸽了后/裙下之君+番外(91)
倘若皇帝真的厌弃她了,不闻不问,那正好,再来一把火,消失得更彻底。
沈旖算着日子,以布袋的机智,也该寻过来了,莫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岔子。
周肆搁在一边不去想,沈旖反而更担心布袋。
布袋是厉害,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遇上奸佞小人,使诡计下套子。
要么不想,越想就越担心。
赵奍又在门外晃来晃去,沈旖起身拉开门栓,冷飕飕的风灌进了屋,赵奍那张冻得泛着乌白的脸映入眼帘,细长的声调,也似这冬日的枯叶般飘飘落落打着颤儿。
“冬日里凉,小主屋里冷不冷,小的多备了些碳,给小主暖暖屋。”
沈旖低头,瞧着赵奍抱在怀里的一捆碳,粗粗细细,长短不一,一看就是内务府那边挑拣完了,没人要了才剩下的残次品。
想想自己屋里烧着气味小的银碳,沈旖心里的芥蒂稍减几分,谢绝道:“我这还有,赵总管自己留着用吧。”
听到沈旖对自己的称呼没变,赵奍感从心动,经不住热泪盈眶:“当不起,当不起,小主客气了。”
沈旖温声道:“同住永巷,赵总管当不起,沈旖也当不起你这声小主。”
“不不不,小主跟奴才不一样,皇上心里有您,小主多顺着皇上,说些服软的好话,这宫里怕是没人能越过您去。”
沈旖笑了:“心里有我,所以处处与我为难,即便嫁了人也不放过,这样的宠,无福消受。”
“欸,小主误会了,皇上和您,是阴差阳错,好事多磨,若早前在宫里就见着了,哪有卫世子什么事。”
“即便那日在山中,也是皇上先碰到的您,只是有关帝尊,小的自作主张,隐瞒了下来,也使得皇上勃然大怒,您想想,世子丧礼上,若非皇上一次两次及时赶到,您还不得被卫家老夫人欺负死。”
赵奍一路过关斩将,跻身皇帝跟前第一人,那可不是一般的能耐,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能为人道的苟且都变成了英雄救美的佳话。
沈旖若非历经两世,差点就要被感动到了。
“赵总管这意思,我一个守着寡的妇人,不跟他好,就是不识抬举了。那么我就好奇了,年前广陵知府因公殉职,其妻也饮下鸩酒随之而去,皇上钦赐谥号贞烈夫人,是作假的么?”
到自己身上,又是另一个做派了。
赵奍被沈旖直白的话语噎到,嗫嚅一番,才道:“君是君,臣是臣,岂能一概论之,小主这样的言论要不得,须知,万里江山皆为帝王家,不可妄议。”
沈旖越过赵奍往外瞧,赵安徘徊在巷口把风,两手缩进袖里,脚步快速地走来走去。
“赵总管想回到御前,恐怕要想别的法子,你高看我了。”
赵奍把碳门口一放,满不在意摆手:“今日小的过来就是送这,小主搁到灶里烧烧水也是使得,切莫浪费了。”
说罢,赵奍也不拖拉,转身告辞。
沈旖目送二人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倒是对赵奍的印象有些改观。
回到屋里,赵安赶紧把柴火添上,坐在火盆边不停搓手,瞧着一声不吭的师父,问谈得如何。
赵奍安静烤火,待身体暖和了些,才道:“你以为能被皇上放到心里的女人,有那么容易讨好?”
赵安愣了下:“不会吧,师父您出动都不管用,这到底是个何等铁石心肠的女子。”
帝王的宠爱,弃如敝帚,锦衣玉食不要,来这破地方受苦。
“你懂什么,这才是有大造化的人。”赵奍也不恼,还笑了出来。
诸如良妃那类的,他亦不屑于讨好。
赵安亲见过皇帝为这女子失常,赵奍又给予沈旎这样高的评价,心头那点不忿也就顷刻消散,只欸欸叹气。
师傅割指而就的血书往御前递两回了,也没等来主子爷的只言片语,沈旎这边又指望不上,难不成他们真要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脏污之地。
赵喜那厮又在干嘛呢,一点用都没用。
被赵安腹诽的赵喜此刻想钻地缝的心都有了,皇帝脾气本就大,这几日更是阴云满布,上朝还能绷住,一回宫,关了门,吃个茶,把杯盏放到桌上的声响都重得让人心悸。
长此下去,赵喜觉得自己怕是要未老先衰了。
又一日,皇帝突然要去骑马,赵喜想到马场与永巷离得好像不远,过两条道的事,赶紧去安排。
然而,皇帝说骑马,好像真的就只是骑马。
从午时消磨到了日落,周肆又拉着陈钊比了两场,才不经意的谈及正事,命陈钊去一趟西南。
陈钊心里诧异,这时候去,莫说年前,年后何时能回,亦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