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渣皇被我鸽了后/裙下之君+番外(77)
陶婶唯恐沈旖说出不该说的话,抢先道:“少夫人可让我们好找,夫人日日吃斋念佛,为少夫人祈福,谢天谢地,老天爷可算是显灵了。”
沈旖斜睨陶婶笑了一下,也不拆穿,只对着许氏道:“若是老天爷更显灵,把世子也寻回,夫人便是吃一辈子的素斋,怕也心甘情愿。”
“何止心甘情愿,便是舍了这发,长伴青灯,也使得。”提到儿子,许氏一阵恍惚,伤感不已,倒是没留意沈旖对她的称呼已改,不唤母亲了。
陶婶却是听到了心里,纳闷的同时又不表现出来,扯着笑道:“回来了就好,晚些煮些艾草泡一泡,晦气一扫光。”
然而沈旖不领这情,直言道:“陶婶就不好奇我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遇见了什么人?”
一副风雨欲来,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陶婶心微慌,强笑道:“少夫人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比什么都强。”
那边没有消息传来,陶婶也摸不清现下状况,沈旖又是个什么态度,只能捡着话,小心翼翼地回。
倒是许氏看着两人,有些状况外。
沈旖不待见陶婶,也没打发她出去,而是叫她把门关好,再回来。
许氏更不懂了,原本有很多疑问,但见沈旖神神秘秘,又感觉那些疑问都不重要了,或者,不等她问出来,沈旖自己就能抖露出来。
“夫人,沈旖斗胆,想求封休书,以全卫家体面。”
一出口,便惊人。
在许氏的印象里,沈旖一直就是个温温和和的性子,对谁都是有礼而有分寸,老夫人那样给她难堪,也没见她急眼,好像对她再恶,她也不会计较,更不会埋怨。
正是这样好性子的人,居然被逼得自请下堂,许氏想不到别的,只能往老夫人身上想。
“你祖母年纪大了,言行难免有失公允,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就行,国公爷那边,你也不必担心,他亦是明白人。”
身为婆母,许氏算是放低了姿态,好言相劝。
沈旖静静听完,唯有苦笑,摇头道:“夫人心善,待我以诚,沈旖惭愧,亦更不敢欺瞒。”
话还没完全落下,陶婶急忙打断:“少夫人想必累了,不如早些用过早些歇息,奴婢这就去准备斋饭。”
抬脚要走,却被沈旖提声叫住:“陶婶急甚,你就不好奇,我因何惭愧?”
陶婶停下脚步,浑身像被定住,动不了了,可又实在想找个地缝钻了。
她隐隐意识到,逼急的兔子要咬人了。
许氏直把沈旖盯着,不言不语。
沈旖神色平静,跪到许氏跟前,不悲不喜道:“沈旖已非完璧,无颜再回沈家,倘若世子归来,更无颜面对世子,已是身不由己,唯有离开,还请夫人成全。”
一句一句,句句惊心,可凑到一起,不仅是震惊,还有不懂,匪夷。
许氏颤着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对你对卫家有什么影响?还有我儿,你还在为他守丧,什么回不回的?难道你还真能还我一个活生生的儿子不成?”
“夫人一直不肯信,若世子仍在世,国公爷和夫人又怎会乐见世子有我这样的妻。”
许氏捂住胸口,身子微抖,浓郁闷气堵在胸口,几欲窒息。
何为虚,何为实,已然分不清了。
陶婶又慌又急,顾不上尊卑就要拉起沈旖,阻止她说出更多不能为人知的秘辛。
“少夫人,您莫是在外受惊过度,糊涂了,说的都是什么话,亏得没外人在,否则传到老夫人那里,夫人未必也护得住您。”
“不,你别拦,让她说,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真要说来,话就长了。
沈旖卸下了包袱,人也轻松不少,不慌不忙支开了陶婶,让她多备些宵夜,大有要与其秉烛夜谈的势头。
陶婶求之不得,平常磨磨唧唧说自己腿脚不好的人,这会儿小步麻溜,几下撤出了屋。
沈旖瞧着合上的门板,心里冷笑。
她是想躲,最好八辈子都不要跟那等浪荡子再遇。但她更知,普天之下皆王土,那人若不放弃,她又能躲到哪去,没得连累了家人,得不偿失。
可是哪怕最后依然逃不开进宫的命运,她也要为自己多准备一点筹码,她不想哭,那就只能别人哭。
一直到次日正午,山门再开,沈旖一身素服走了出来。
墨发雪肤,明眸熠熠,一身清雅又娇冶的风流味儿,当真是男女皆宜,任谁见了都要止不住的叹。
弄玉和沈旖目光对上,竟是不自在地转开,摆手指向身后的小轿:“姑娘请,莫让主人久等。”
沈旖如今可以说是四大皆空,看开看不开,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