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渣皇被我鸽了后/裙下之君+番外(175)
若没问题, 却被留下,是否意味着人微身卑, 被遗弃, 走不了了。
如嫔和她院里的一干宫人, 经排查,无一人患疾,却没能列入首批回京的名单里, 反倒是一直无宠的李充仪,成了几个随帝南巡的妃嫔里,准许回京的独一位。
李充仪自己亦是欣喜若狂,有些不敢置信,藏不住话, 对沈旖直言道:“往日无宠无喜, 我也曾怨过,不甘过, 可这一回, 所有都值了。”
福报都是有数的, 她的福报来得晚,但时候对。反观良妃, 在娘家养得娇,进宫也得宠,可那又如何呢, 福报到了,老天爷要收回,还是以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往日种种,再好再得意,那也只是过眼云烟,最终都将消散不见。
李充仪一说完,想到沈旖也被留下,自己这话有点炫耀的意思,忙拍了下嘴巴,带着歉意地冲沈旖笑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说,你别多想,你也定会如愿的。”
李充仪本想说回京,可转念想到皇帝也留在这里不准备走,兴许还有继续南巡的意思,这位荣国夫人最终的去留,就有待商榷了。
反正,绝不可能跟自己是一挂的。
李充仪看沈旖顺眼,也想讨她的好,见沈旖并不排斥自己的靠近,凑近了她道:“你当心些如嫔,她近日情绪不大稳,尤其第一批回京的名单下来后,听说脸色很不好看。”
闻言,沈旖不动声色,只微微惊讶道:“她是宠妃,留在这里,常伴君侧不更好。”
听到这话,李充仪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无病无灾,伴在帝王身边,自然是好的,谁都乐意。可若病了呢,更或者,像这般,随时有染上疫病的危险,那么谁又愿意留下来呢。
便是皇帝的宠爱,也要有那个享福的命。
瞧瞧良妃,有宠又如何,染了疫病,还不是说弃就弃了。
李充仪觉得自己言至意尽了,听不听,就是沈旖的事了。
沈旖和如嫔少有交集,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当回事,也没想过,如嫔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来者是客,沈旖备上香茶,和可口的点心,然而如嫔一口未动,只是瞧着沈旖,用一种在沈旖看来很奇怪的眼神。
沈旖是宁可沉默,无语尴尬,也不想没话找话,好在这种奇怪的气氛持续了没多久,如嫔率先打破沉默。
“听闻夫人未曾与卫世子圆房?”
何止是听闻,整个京城都知,她和卫臻堂都没拜,喜事就顷刻间成了丧事。
问出这话的人,要么没脑子,要么就是有意为之。
如嫔和良妃又不太一样,沈旖一时也看不明白,这人意欲何为。
若是李充仪,沈旖与她聊聊家常,不说多快活,打发一下时光是可以的。到了如嫔这里,不是沈旖不想,而是这人实在太怪,她像是在与交谈,可期间时而走神,有时还会恍惚,自己讲到哪里都不记得了,还要问问沈旖。
明显心不在焉,沈旖也不想这般尬聊,直问道:“不知如嫔来我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如嫔咬唇,像是挣扎了许久,终于问出:“夫人知不知道,我们何时能够离开这里?”
这些天,也有宫人壮着胆子问她的,但是妃子,如嫔是头一个。
不过周肆本就没带几个妃子出来,李充仪先走了,良妃和另一个不起眼的小妃子进了安平宫,生死未卜,剩下来的,沈旖仔细一想,竟然只有一个如嫔了。
闻言,沈旖看如嫔的眼神也不一样了,隐隐像是窥探到了什么。
“夫人还记不记得那一日?”
“哪一日?”
“就是那日,夫人挎着小花篮,自凉亭外浮桥边经过,就那样一走过去呀,便将我们的目光都吸了过去。”
说到这,如嫔顿了下,不等沈旖回应,自言自语道,“我当时就在纳闷,夫人这般的容貌和气韵,怎就迟迟进不了后宫?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我想多了,是珍珠,又怎可能一直蒙尘呢。”
这话有点意思了,没有直白说出她和皇帝有染,但又句句往这上面引。
三个女人一台戏,皇帝后院里远远不止三个女人,你一出我一出,你方唱罢我登场。
如果不是考虑到如嫔情绪不对,沈旖很想问她一句,累不累?
如嫔大抵是不累的,明知沈旖不想聊了,她仍碎碎道:“今上仍在潜龙时,便不是重欲的人,御极以后,天底下的美人任选,也不见皇上有多大的兴致。我原想,可能皇上本就寡淡,不好这口,然而后来夫人来了,又发生了一些事,再想想,其实都错了。”
沈旖极有耐心地听,其实是不想做任何回应,脑海里更是浮现皇帝偶尔提到如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