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渣皇被我鸽了后/裙下之君+番外(135)
“这灯谜,要人多,你来我往,才有意思。”
宫人们不敢越矩,时刻拿捏着分寸,到底不如在宫外那般尽兴。
沈旖闻言,伸手摆弄一个兔子形状的花灯,状似不经意道:“皇上又知道了,难不成皇上与人猜过?”
“何止是这,朕与杂耍班子切磋技艺时,你只怕还偎在母亲怀里躲懒撒娇。”
说自己就说自己,总要拉扯上她。
沈旖指着面前的一排花灯:“这生肖要买全了才吉利,我离家过的第一个年,皇上许我个吉利吧。”
当夜,至贵无比的皇帝寝殿里,摆了一溜形态各异的花灯,虽然瞧着逗趣,但与殿里的奢华摆件极为不搭。
赵喜瞧着那灯,轻叹了一声。
赵奍瞥他一眼:“凡事讲求个心意。”
“师傅说得对。”
到底是吃过教训的,赵奍比之赵喜,体会更深刻,这位夫人,莫说现在惹不起,往后,怕是更惹不得了。
又是一夜颠鸾倒凤。
过了十五,朝堂重开,即便皇帝,也得赶个早,上这新年第一次朝,以图好彩头。
周肆穿戴完毕,一身龙威,转身看向床上拱起的小山,不由生出一丝羡慕,恨不能把小妇挖出来陪他一起上朝。
他走回床边,隔着被子摸到最圆的那一处隆起,轻拍了下:“若你的事成了,该如何谢朕。”
谢?
沈旖懒懒掀了一下眼皮,这是她一个人的事?也不看看是谁惹出来的。
谁惹出来,谁收拾。
整装肃容的周穆这时候也有点犯愁,事是不大,可怎么提,也是门学问。
莫说他和沈家女非亲非故,便是有亲缘关系,把这种清官都难断的家务事,摆到台面上说,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然而,这世间事,最最难说,刚想打个瞌睡,就有人递来了枕头。
“当真?”周穆利眸扫去,眉眼有所舒展。
官员忙道:“比臣的心还真,臣亲耳听到,右相和梁侯险些争了起来。”
“怎么争的?你且细细道来。”
“右相责梁侯仗势欺人,梁侯斥右相是非不分,右相气不过,让梁侯拿出证据来,梁侯也没明说,只冷笑,叫右相莫多管闲事,免得自找麻烦。”
周穆听完,半晌未语,只笑了一下。
这水啊,要越浑,方能搅和得动。
年后第一日上朝,官员们尚沉浸在阖家欢乐的情绪里,未能完全缓过劲,也无要紧事要奏,只是走个过场,盼着帝王早早挥袖,宣布散朝。
盼着盼着,没盼来散朝,反而盼来了一向好脾气的右相,状告当朝数一数二的权臣,梁侯。
“我大昭不成文的传统,若非穷凶极恶之徒,必须绳之以法,否则新年期间,皆是轻拿轻放,押后再议,更遑论,梁侯没凭没据,只凭一己之私,便封人铺子,断人财路,这又是何缘由,还请梁侯给个公道。”
右相也是气极了,得意门生求上门,本以为是一桩小事,借此还能捞个人情,没想到梁侯连他的面子都不给,还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当真以为自己有从龙之功,就能无法无天了。
右相突然来这么一出,众人皆是猝不及防,梁侯也没料到,右相居然就在朝堂上,当着天子的面向他问责。
梁侯一时觉得难堪,拉不下面子,嘴硬道:“右相偏听偏信,又哪来的公道愿意信。”
“梁侯不说,又怎知我会不会信。”
说罢,右相躬身对着帝王道:“是非曲直,还望圣上裁定。”
这是气大发,也是不管不顾了。
梁侯并不想与右相为敌,只想他置身事外,不料这人中了邪似的,非就跟他过不去了。
梁侯怒目圆睁:“右相又是收了沈家多少银钱,这般为他们开脱。”
“梁侯说我为沈家开脱,那么请拿出我无法为他们开脱的罪证来。”
掰扯了一通,又回到最初的争论了。
右相要证据,梁侯拿不出来。
就在僵持之际,周穆一声笑了出来。
高高在上,久不作声的帝王扫向他:“你又在笑什么?”
周穆不紧不慢,瞧着两个年过半百的老臣争得面红耳赤,道:“笑可笑之人。”
第69章 出宫 要时刻记着朕,想着朕
宁王一句话, 像是踩中了两位大臣的哑穴,原本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不做声了,别过头, 互不理睬。
周肆的表情隐在衮冕下,谁也看不清, 只听到帝王沉而有力的声音道:“一个商贾,何至于让二位臣工争论至此。”
“启禀皇上, 那沈家可不是普通的商贾。”现下, 满朝文武, 敢这样跟帝王讲话的,也唯有宁王了。
帝王不语,宁王拱手, 继续道:“且不说那沈家是皇商,每年光是税赋,就为国库增加了不少真金白银,更甚的是,那沈家是忠于我朝忠于圣上的义商, 一旦边疆有战事, 沈家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供给军需不说, 还捐献了不少辎重。论德论义, 当之无愧, 便是我,也愧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