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番外(56)
太皇太后浸淫后宫数十年,看过了无数把戏,只略想了想,便知是怎么回事,她看向灵璧,“此事与你无甚关碍,你怀着身孕,让苏麻喇姑送你回去吧。苏麻,你送乌雅贵人回去时,顺道把惠嫔给我叫来!”
二人齐齐应是,出了慈宁宫,苏麻喇姑笑看向灵璧,“贵人很聪明。”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灵璧叹道:“万岁爷将照顾太子的职责压在我肩头,这万斤的重担,灵璧如何扛得起?太皇太后泽被天下,只有她才能镇得住这后宫的魑魅魍魉。”
苏麻喇姑微笑道:“可总有一天,太皇太后会管不动的,惠嫔位份高于您,今日你得罪她,不怕她来日对付你?”
灵璧点点头,“自然是怕的,可我更信邪不压正,对稚童下手,为人所不齿,若此事真是惠嫔所为,太皇太后自会责罚她的。”
苏麻喇姑道:“贵人没懂奴才的意思,奴才是说总有一日,您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对付后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太皇太后虽然没明说,但对您寄予厚望,您可不能让她失望啊。”
送了灵璧回去,苏麻喇姑转道去了延禧宫,惠嫔起身,笑盈盈道:“都这个时辰了,太皇太后怎的想起让我去慈宁宫了?”
苏麻喇姑看着她的笑脸,沉声道:“主子的心思,奴才不敢猜,请吧,惠嫔。”
夜渐渐深了,白日里乌云密布,此时却有大月亮,映着地上的水光,宫道霎时如银片铺就一般,四下寂然,惟有宫人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宫墙内发出低微的回响,太皇太后高居上首,倚着厚实软垫,她仰头看着屋内的宫灯,似是喜欢那明媚而不灼人的光芒,惠嫔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去看,只不过一刻,便汗湿重衣。
太皇太后像煎一尾小鱼儿似的,待时辰组了,方才垂首看她,“谨心,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惠嫔慌忙颔首,“太皇太后赐名,奴才不敢忘!”
太皇太后伸出手,细长尖利的护甲勾着惠嫔的下颚,凉丝丝的贴着那点软肉,“你和荣嫔都是从前伺候过哀家的人,一个谨心,一个平心,那个心还平着,不敢生事,怎么我看你这谨心,越发不谨慎了呢?”
惠嫔颤颤道:“奴才……奴才不敢。”
太皇太后的手顺势拍上她的脸颊,噼啪脆响惊动了脚榻上酣睡的小京巴,“惠嫔,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做蠢事,牢记住自己的本分,知道吗?”
惠嫔颔首,因害怕而流出的泪顺着尖巧的下颚划下,“奴才并未生事,不知太皇太后是听了谁的挑唆?”
第48章 强弩之末
太皇太后收回手,眼底带上了含混的笑意,“套哀家的话?从今天起,不要管理后宫事务了,你这个脑子也不适合这种精密活儿,”她站起身,趿上元宝底鞋,在转过槅扇的一瞬间,回头对僵直跪着的人道:“禁足三月,抄写佛母经一百遍!”
待太皇太后走了,紫琳、紫琪忙上前将软成一堆的惠嫔扶起,惶恐道:“主子……”
惠嫔白生生的牙死死咬住殊无一点血色的唇,恨声道:“乌雅灵璧!”
此时,永和宫正殿内,太子和灵璧对坐于匡床之上,小太子才学了围棋,正是来劲儿的时候,他下不过师父,皇帝又不和他下,大伴儿虽然和他下,却只是满口奉承,一句真话没有。他只能拉扯着灵璧来,活把她当成了半个玩伴。
下了一局,太子抬眸看她,“本宫真是从未见过如你这样天生愚笨的人,写字或可靠练习来,可下棋这样靠天分的活儿,本宫看你是做不来了。”
灵璧托腮看他,“那太子教我该怎么办?”
太子小大人似的摇摇头,“孺子不可教,本宫也没法子。”
殿内的奴才皆都低声笑起来,茯苓看着时辰,让小太监去备水,“太子、主子,该歇息了。”
乳母亦走过来,笑道:“太子,夜深了,该回景阳宫去了。”
胤礽几不可见地皱眉,支吾半晌,才貌似斩钉截铁地道:“本宫今日歇在永和宫,你们都不要废话了。”
乳母本想再劝,忽的想起白日皇帝的话,只好应了。灵璧安排乳母先去芳苓的屋子歇着,自己则拉着小太子进了东梢间。东梢间炕大,灵璧便和胤礽一处躺着,胤礽自小还没和人一起睡过,很觉得新奇有趣,和灵璧东拉西扯一阵,方才迷蒙睡去。
灵璧伸手刮了刮胤礽高挺的鼻子,见他痒痒似的耸了耸鼻尖,暗暗发笑。
中元节刚过,因宫中有孕者众多,皇太后便协同贵妃等人至宝华殿祈福,通贵人、布贵人同灵璧走在一处,布贵人小声道:“阖宫祈福,太皇太后都没放惠嫔娘娘出来,不知她犯了什么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