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番外(411)
绮䉈抬头,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恨意,“娘娘何必装傻?今日妾身夫君之祸,只怕少不了娘娘的推波助澜吧?”
灵璧微微一笑,“胤禩有今日之祸,全在他娶了一位好福晋啊。”
绮䉈面色一僵,只定定地听灵璧说话,“八福晋为给胤禩谋求一个好前程,在内宅之中,联络命妇,为打击政敌,不惜拿八阿哥生母扎筏子,来中伤本宫,若无八福晋的所作所为,八阿哥只怕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待她说完,绮䉈面上已满是黄豆大的冷汗,身子颤抖如筛糠,“你知道……你竟然,全都知道。”
灵璧起身,走到绮䉈身侧,伸手扼住她的下颚,“今日之事是给你一个教训,也是教你一个道理,”她俯下身,眼中蕴含着紫电清霜,“在没看到天的时候,给本宫夹着尾巴做人!”说罢,她轻轻松开手,绮䉈便如风中残叶般,摔倒在地。
灵璧接过阿茉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指,沉声道:“八福晋身体不豫,派人送她回府,命八福晋,静养。”
胤禩千年道行一朝丧,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不仅是警醒了在皇帝晚年慌忙择主的群臣,更是给蠢蠢欲动的诸皇子提了个醒:老虎便是老了,也是有着尖牙利齿的!
原先敢以未来储君自命的胤祉不敢再多过问政务,十四一向醉心武事,将皇帝布置下的任务妥帖办好,至于胤禛,大多时候都是在外处理户部账务,或是参与贡士复查,不显山不露水地得了皇帝的好感。政务之上,皇帝除却让三位亲王参与处置外,便是十四贝子参与,旁的阿哥皆不得皇上青眼。胤禛与十四都是德妃之子,后宫众人虽不敢言明,但这两年皇帝的身体越发差,这未来的储君之位只怕就要在这四位皇子之中,明面上对着德妃也越发恭敬起来,便是宜妃之流,见了德妃也只敢退避一侧。
第347章 胤祯西征(一)
康熙五十六年的冬日,病了一整年的太后精神越发短,十二个时辰里只有两个时辰是清醒些的,至腊月初四的早晨,太后气息衰弱,连胸口的起伏都微不可见。皇帝自三年前因毙鹰之事受了大气,如今也不甚安好,双足肿胀,头晕目眩之余,也到宁寿宫亲自侍奉汤药。
太后一生无子,将皇帝视作自己亲子,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心中也记挂着皇帝,缓缓抬起手,呵气般的喃喃低语……
皇帝会意,伸手握住太后的手,“额涅,儿在此。”
太后睁开眼,浑浊的目光朝着皇帝看了一眼,眼中的精明缓缓散去。
皇帝的恸哭声自屏风内传了出来,在外间等候的众妃亦陪着低声抽泣起来,灵璧瞥了一侧的宜妃一眼,只见她双目红肿,满面泪痕,当真是难过到了极处的模样。灵璧悄然垂泪,这时,小金子走了出来,将灵璧扶起来,“德主子,这内宫的事还需您主持,您可得缓缓伤心。”
灵璧擦了泪痕,顺着他的手起身,有条不紊地吩咐人准备着丧仪上的事务。
皇帝一向仁孝,对待丧仪更是尽心,自腊月初四至正月初三,皇帝不入乾清宫寝宫居住,只在苍震门的庐内住着,腊月十五的大祭礼上,皇帝读着祭文,还未读完,便放声痛哭,几乎到了昏厥的地步。
大祭结束,已是傍晚,冬天的夜总是来得格外早,灵璧揉着酸痛的膝盖,才走出宁寿宫大门,便见胤禑提着食盒走进来。
灵璧垂眸看了眼,“这是何物?”
胤禑道:“儿臣见皇阿玛和额涅近日为了皇太太治丧,十分辛劳,特地命人熬制了四参汤,为皇阿玛和额涅提神用的。”
灵璧道:“你皇阿玛眼下心中苦闷,这四参汤喝与不喝,于他并无助益,你身为皇子,不该在这些小事上操心,还是多为丧仪出力,那皇阿玛自然会知道你的孝心的。”
胤禑明白过来,命人将食盒送走,便进了宁寿宫。
灵璧瞧着他的背影,不觉一笑,“这两日往御前送的参汤,只怕够挖一年的参了。”
福慧道:“主子提点得及时,不然皇上只怕还有的生气呢。”
次年三月,太后灵柩下葬于孝陵东侧,定号为孝惠章皇后,神位列于生母孝康章皇后之前。
太后丧仪期间,准格尔部策妄阿拉布坦领兵入藏地,拉藏汗向皇帝递交奏折,请求清廷出兵相助。至五月,拉藏汗被陷身亡,两子皆被策妄阿拉布坦杀害,清廷所派军队皆败于策妄阿拉布坦之手,皇帝屡下诏令,免当地赋税、赐军士衣帛,以示皇恩。
至九月间,策妄阿拉布坦越发猖狂,领兵进入四川边地,被年羹尧一举击退,策妄阿拉布坦慌忙领兵退回藏地,但依旧贼心不死,在四川一带滋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