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为后之妃常有喜+番外(105)
灵璧撇撇嘴,面上不屑,眼中却满是笑意,“这么酸的话,您也说得出口,您也不嫌牙碜。”
皇帝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这张嘴就不适合说话。”
灵璧捂住嘴,隔着指缝,小声道:“那是自然,奴才这张嘴是吃饭用的,不然早就饿死啦。”
皇帝在她额上拍了一记,却被她逗得开心,方才在朝堂之上的郁气一扫而空,“胤祚呢?”
灵璧道:“那会还醒着,这会睡了。”
皇帝眯眼一笑,“这孩子真乖。”
灵璧不解,凝望着皇帝,“怎么说?”
皇帝将人打横抱起,大跨步走进寝殿,“知道他阿玛要来,就早早儿睡着,不占着他额涅,不是乖吗?”
灵璧这会要是不知他的意思便是傻子了,她又羞又气地捂住脸,“万岁爷,您脸皮厚。”
皇帝亲亲她的手背,“嗯,厚着呢,薄的地方都给咱们德主子收着了!”
芳苓、茯苓放下帘子,掩住这一室春光。
第90章 胆矾
晚膳时分,皇帝才回了乾清宫,灵璧揉着酸困的腰肢,“下回皇上要再来,你们千万给我个信号啊,不然我这条小命儿迟早折在皇上手里。”
芳苓暗自好笑,“茯苓给您使了多少眼色,您就是没看着,这会子倒又怪奴才们了?”
灵璧睨了她一眼,“等着吧,迟早把你嫁出去,你可和夫君好好试试这张利口。”
众人一时皆笑起来,这时广储司的一个小太监跟着福慧走进来,行了双安礼,“奴才请德主子安。”
灵璧仍在纱帘后,自是看不清他的长相,道:“何事?”
那小太监道:“奴才上午奉总管之命送了貂皮来,娘娘的貂皮份例是二十张,此次本该送五张,可多了一张,翊坤宫宜嫔娘娘便少了,奴才斗胆,来向主子讨要。”
灵璧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你跟了芳苓去,让她开了库房,给你取来,再给宜嫔送去。宜嫔有孕,一切以她为先。”
芳苓应是,带了那小太监去,偏首的一瞬间瞧见他右耳下有一颗大黑痣,上头还长了一撮长毛,她并不与那太监多言,取了貂皮给他,便让他去。
那太监出了永和宫,一路跑着钻进御花园的假山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瓶子,撒了些粉末上去,平息了腔子里乱跳的一颗心,才继续赶往翊坤宫。
翠俏接过貂皮,便让那太监退下,“主子,眼看着冬深了,奴婢想拿这几块貂皮给主子做个皮褂穿,正暖和呢。”
宜嫔道:“也好,交给那些做活计女子们去做,配上皇上新赏赐的那块翡翠。”
翠俏略一思忖道:“将那翡翠雕作翡翠领扣,一定又贵气又精致,主子意下如何?”
宜嫔颔首,翠俏便着人去做,翠缕端了安胎药来,她皱了皱眉,一饮而尽,“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这苦药汁子我可喝够了。”
正说着,郭常在走了进来,见宜嫔歪在榻上,福了福身,媚声道:“请姐姐安。”
宜嫔眉间的褶皱更深,她近来腹部绞痛越发严重,更兼头晕恶心,“谁让你进来的!”
郭常在施施然坐在绣墩上,捻了一颗桂圆在手里把玩,“姐姐,我是有事求您,您怎么这样无情?到底……”
宜嫔早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是一父所出这类废话,“你若有事便说,无事就出去。”
郭常在伸出一只手,“昨儿和僖嫔、安常在一同斗牌,我输了一二百两,想问姐姐借点儿银子使,等宫份下来了,就还姐姐。”
宜嫔冷哼一声,“你一个常在,一年的份例也不过五十两,等你的宫份下来三二年才能补上饥荒,我可没那个闲钱借你。”
郭常在见她这样不给面子,立时就要发作,倒是四格扯了她一把,她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求人的,忙软下脸儿,“姐姐,好姐姐,我自己出了一百五十两了,你借我五十两就是。”
宜嫔懒得同她计较,一边让翠缕去开那小柜子拿钱,一边道:“人有两样东西沾不得,一则懒、二则赌,这两日是宫中节庆,你们聚赌,等过些日子太皇太后空了,仔细你的皮!”
翠缕把银票掼在郭常在手里,也不上茶,便撇过头去。
郭常在得了银子,也不介意她的态度,一摇三摆地出了正殿。
翠缕怒道:“主子,她这样放肆,您才给她银子使,要是我,一个子儿也没有的!”
屋内摆了数盆玉台金盏,花心嫩黄,花瓣雪白,那悠悠散出的香气被屋内的热气一烘,便熏染一室如花海。宜嫔嗅着那恬静香气,心中郁结稍散,“随她去,这是最后一回,她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陷入泥淖,本宫也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