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债主,不约(260)
罗苏跟乔年说话:“你妈病了。”
乔年没当一回事,啊了一声,剥好了桔子给罗苏。
正说着,乔年接到李佑笙的电话,乔苏想见她。
乔苏病了,还在住院,半个月都没有好。
乔年和沈予阳立刻就去了医院。
乔苏刚退了烧,人也清醒着,病了半个月,她原本就羸弱,现在更像薄薄的一片纸一样。
李佑笙给她们搬椅子,他拉着乔年,心里着急,顾不上许多,小声恳求:“年年,你哄哄她吧。”
“您病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来看看您。”
乔年坐下,她真的不知道,她跟沈予阳还在国外度蜜月呢。
乔苏笑一笑,她脸色白的近乎透明,说活有气无力的:“只是感冒,怕传染给你,现在好多了。”
乔苏让乔年不要担忧,她身体虽然不好,但是一直是没有什么大病的。
“你长得更像你爸。”
乔苏突然说,她终于开了口,说了连李佑笙都不曾提过的过去,“我和你爸认识的很早,我上大一的时候老是能遇到他,教室外面,楼梯口,马路边,食堂,公共课教室,他就坐在我后面。”
“他长得很好看,他从来不找我说话,看到我的时候会笑一笑,渐渐的,就习惯了看到他。”
提起过往,乔苏有些恍惚,她顿了顿,轻柔地继续:“我想,那个时候,我对他是有好感的。”
“我4岁时母亲就去世了,爸他总是很忙,我很少能见到他,我接触的人少很内向,不懂什么情爱,沈爸爸说我是沈家儿媳妇,我就觉得我是,就应该喜欢沈之扬。”
“结果沈之扬比我早熟,他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当时没有很难过,结果我怀孕了,沈爸爸一直不知道,沈妈妈求我跟你外公,打掉这个孩子,她跪下来求你外公。”
“我当时都不知道反抗,我甚至都不懂流产是什么概念,就是这么蠢,后来你外公带我去做手术。”
“……我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毫无尊严地脱光,很害怕,哭的一塌糊涂,做完手术,沈之扬躲着我,我很自卑。”
“上公共课时伤口突然发疼,裤子上都是血,我不敢走,趴在桌子上不敢动。”乔苏思绪飘远,先是眼神酸楚,转眼嘴角又擒了一丝浅淡的温柔笑意。
“你爸爸坐在我后面,一直等人走光了,他第一次主动跟我打招呼,问我怎么了,当时实在太无助了,一下子就哭了。”
“他没问什么,他给我穿上他的外套然后替我把椅子擦干净,他背我去医务室,我不肯去,觉得很丢人,于是他又带我去医院,知道我是流产伤口出血,他的眼神……”
乔苏双手紧握,歪着头,眼神极为温柔,却又透些丝心酸,“我永远都记得他的眼神,不是轻视,是心疼,他什么都不问,只是给了我他的呼机号码,说再有事就打给他。”
“后来我跟他还是没有交集,他结婚早,孩子都3岁了,我再蠢也知道避着他,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出事了。”
李佑笙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他怕乔苏受不住,急忙坐下来,握住乔苏的手,无声地给她支持。
乔苏靠在李佑笙的胸口,低低地说:“沈之扬为了证明我跟他没什么,逼我去参加罗苏的生日宴会。”
“……在金色十梦会所,有很多人,一群年轻人吃吃喝喝很疯狂,我不会喝酒也不知道喝了什么,就有点醉了,一群陌生男人拉着我。”
“我当时很害怕,我去找沈之扬想让他送我回家,沈之扬忙着和罗苏去放烟花,他只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他走了,那是我第一次对这个世界寒心,他明知道那帮人不怀好意,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没有救我。”
“后来,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我被人强.奸了。”
乔苏没有哭,薄薄的肌肤,像蝉翼一样白透,她坚持说下去:“我醒过来的时候柏乔在我身边,那个房间那个气味,我永远不会忘记。”
“对于一个心理上有洁癖的人,你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么?看到男人,觉得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脏。”
“我受不了,我也不敢跟人说,我甚至不想活了,我从教学楼的天台上想往下跳,他抓住了我。”
“那天下着雪,很冷,他抱着我跟我说那个人是他,他成功了,我不想死了,只是对这个世界彻夜寒心了。”
“后来他坚持离婚,我不想见他,一直躲着他,卫思媛来找我几回,她用了各种方法,求过我,骂过我,甚至打过我要我不再见柏乔,后来她们突然就离婚了,我一直不知道原因,我一直以为是我害死发她,我很愧疚,觉得对不起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