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连声应是,又小跑着回去。
乐湛有些担忧:“你不怕她跟皇兄告状?”
“怕什么?”纪唯心笑着拉他起来,“咱们也进宫。”
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乐湛也不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出了凉亭。走到门口的时候,下人已经备好了他那顶豪华轿子,他很自然地扶着纪唯心坐上去,自己坐在她身侧,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纪唯心靠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他呲着牙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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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唯心和乐湛进了宫便直接去找德妃娘娘了,他们到的时候果果正叉着小腰站在院子中央、撅着嘴生气,一群宫女太监弓着身子诚惶诚恐地围在他四周,一口一个“小祖宗”地哄着,德妃立在廊檐下,一脸无奈。
纪唯心跟德妃见了礼,回头看着果果,有些想笑:“他这是怎么了?”
德妃的语气颇为无奈:“在生他父皇的气呢。皇上昨儿个答应今天过来亲自给他做水晶豆腐,但是早上风鸣突然跑了过来,皇上到现在还没脱开身呢。果果等了一个时辰,等不来他父皇就生气了,在那儿站了半天了,谁哄都没用。”
纪唯心心虚地摸摸鼻子,敢情她一个不小心就破坏了皇上的家庭幸福,真是罪过啊罪过!
她过去将果果抱起来:“小苹果儿,别生气了,来陪我玩吧。”
果果搂住她的脖子蹭蹭:“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要原谅父皇了!”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私奔。”纪唯心抱着他往御花园走,经过乐湛的时候交待他,“我带他出去玩会,风鸣的事你跟娘娘说吧。”
乐湛嘟着嘴,看看她,再看看她怀里的小人儿,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德妃把乐湛请进正厅,命人上了茶:“你跟唯心今天来找本宫,可是为了风鸣?”
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乐湛立刻嘿嘿一笑:“皇嫂英明。
“不用拍马屁。”德妃笑着斜他一眼,“你们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乐湛眯着眼睛笑的十分奸诈,他喝口茶清清嗓子,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胡大人的小孙子已到弱冠之年,尚未娶妻,正好风鸣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不如……”
德妃捻起杯盖的手一顿,她沉思一会儿忽然就笑了:“若是本宫没记错,胡大人的小孙子就是小时候追着风鸣跑了三条街的那个胡涂涂?”
乐湛但笑不语,德妃笑道:“子越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也是没办法啊,风鸣一日不嫁出去,我们家就一日不得安宁。胡涂涂可是最好的人选了,前年科举的探花郎,如今在翰林院当值,人品不必说,人人提起他都是赞不绝口,皇兄对他也颇为欣赏。最重要的是,除了他,我还真没见风鸣怕过谁呢。”
胡涂涂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德妃没少听皇上和柳相夸赞他,她点点头,却又蹙眉问道:“可是风鸣那性子,她会愿意吗?她不是认准了非你不嫁?”
乐湛立刻哭丧了脸:“可饶了我吧!她是认准了非我不揍才对!”
这两个冤家……德妃失笑:“等皇上过来,本宫会跟他提这件事,但是本宫也打不了保票,你知道风鸣那丫头惯会撒泼耍赖,皇上向来也拿她没辙的。”
乐湛很严肃地摇头:“皇嫂,这事您还是打个包票比较好。反正我只要我家娘子,肯定不会娶风鸣,她那脾气必定也是不愿做妾的,这么一直闹下去,等她过了年纪,亲事也不好再说了。她毕竟是母后亲自册封的郡主,又是我们的亲表妹,总不能放任她一辈子不成亲,最后没辙了,就只能让皇兄把她纳进后宫了,到时候,发愁的可就是皇嫂您了。”
“你……”德妃气的差点呛到,“你这是威胁本宫?!”
乐湛立刻嘿嘿笑:“哪有!我这是在给您分析利弊。”
“得了!”德妃无奈摆手,“本宫尽力就是了。”
乐湛这才满意了:“谢皇嫂!”
他起身告辞去找纪唯心,走到门口忽然又折回来,对一脸愁容的德妃道:“皇嫂不必觉得内疚,风鸣在情事上尚未开窍,还不懂得爱与喜欢的区别,这才一心揪着我不放。还有胡涂涂,他那么个闷葫芦,皇嫂觉得他为什么会追着凤鸣跑了三条街?真的只是因为风鸣撕坏了他的书?”
德妃诧异抬头,“你的意思是……”
乐湛笑眯眯地点头:“风鸣被舅舅带往江西的那天,那家伙在城楼上蹲了一宿,后半夜还溜进舅舅府里,被当成小偷抓了个正着。”
德妃笑了,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乐湛又仿若不经意地来了句:“风鸣回来的第二天,那个闷骚的家伙就给我递了拜帖,不过我当时心情不好,懒得应酬他,就给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