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对他毫不避讳的态度,他便知道,早晚周姈会来找他,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甚至等不及此次行程结束。
两人走到大厅尽头的玻璃窗前,外头是艳丽苍郁的红花绿丛,周姈站定,转过身。
“您大概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了。”她浅笑着,一脸轻松。
郑律师年过五十,气质儒雅,为人也十分亲善。当初继承遗产时,不仅裴希曼几次三番来闹,外人也颇多指点,郑律师在职责之外,也为周姈说过不少话,提醒她诸多细节小事。
总之是个很好的人,并且是遗嘱公证的主要律师之一。
“今天来主要是想请教您,如果我放弃遗产,除了原本属于老元的财产外,我自己这些年的投资所得,还有名下的商铺,需要归还吗?”
“那倒不必,元先生的遗嘱中并没有对孳息部分做特别约定,原则上归你所有。”
周姈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笑了笑:“原则之外呢。”
郑律师沉吟片刻,道:“按照元先生的意思,如果你主动放弃,除了一部分财产将捐赠给福利机构,其他所有不动产及动产便由时总继承。若是时总追究,可能会有些麻烦。”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时俊想要的是公司,偌大一个集团到手,不会在意她这点小小的资产。
“你真的想好了?”郑律师问。
周姈点头:“想好了。”
“不后悔?”他提醒道,“你要知道,这个决定一旦下了,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周姈依旧点头:“我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这么大岁数了,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你这样说让我很惆怅啊,你这年纪要算大,我岂不是可以称作老头子了?”
周姈笑了笑:“是啊,所以早点退休跟太太一起享受人生吧。”
郑律师爽朗地笑了几声,感慨道:“是该赶紧退休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他顿了下,转而道,“你的魄力我很佩服,也衷心祝愿你,享受自己想要的人生。”
“谢谢。”周姈发自内心地道谢,“回去之后,手续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跟郑律师谈完事情,从会议厅出来,便见门外葱郁庭院里,两个男人隔着两米的距离,相对而立。
他们似乎说了几句什么,向毅又穿回了他的t恤和五分裤,不过今天t恤是纯黑的,短裤是油彩泼墨的花色,脚上也是同色的运动鞋。他总是能将黑色穿得很帅气,这样一身竟然还有点时尚。
他站在那里姿态闲适,时俊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很快便离开了。
周姈走过去,看了眼他的背影,问向毅:“你们在聊什么?”
“聊男人的事。”他说话的时候,看着随周姈出来的那位中年男士。对方目光似有别有意味,他礼节性点了点头,伸手搭着周姈的肩膀,带她离开。
钱嘉苏一行人已经彻底将他们抛弃了,四个人一大早就出发去景点了。周姈嫌无聊,想去沙滩玩儿,回酒店麻溜儿地将带来的比基尼拿了出来,然后拎了不同样式的两款,过来问向毅:“哪个好看?”
向毅每个都看了一眼:“这样看不出来,你穿上试试。”
周姈笑着斜他一眼,走到床边,将比基尼往床上一扔,开始脱身上的棉麻衬衫。向毅在一个非常准确的时机走了过来,两只手从后面绕到她身前,刚刚好一手握一团,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又啃又摸,双管齐下。
周姈被他弄得痒痒,身体不自觉地往下弯腰,身后男人顺势一压,她便跪在了床上。
“别闹啊,我还要出去门……”周姈笑得收不住。
向毅一只手已经滑到她腰上,解开了扣子,嘴上一本正经地说:“我帮你穿。”
又来这套!周姈抬腿要踢他,反被抓住脚腕举高腿,将裤子拽了下来。
他倒是说到做到,将周姈剥干净后,还真的捞过来一件素色的比基尼上装,把她抱起来坐在床上,一脸正经地给她穿。
就是手不太老实,总是借机揉一揉捏一捏。
周姈就忙着跟她使坏的手抗争,一直咯咯咯地,倒是笑得挺开心。
闹到最后,周姈带的几套比基尼都被向毅找了出来,一件一件地给她试。穿了脱,脱了穿,玩得不亦乐乎。
等两个人玩尽兴,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周姈身上各种吻痕又多了一层,尤其是胸脯上,甚至多了几道青紫色的指痕。
“看你做的好事。”周姈洗完澡出来,把罪证一一指给向毅看,“下手真狠。”
她似乎还不死心,拿了一款印花的亮色比基尼来穿。向毅懒散地靠在床头,双腿交叠着,劝她:“别穿了,会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