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代替她做了这些事?”
“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我当然怕啊。”
用来切蛋糕的是把修长的水果刀,楚昭借着月光把玩着那把水果刀,轻声道:“就是因为我还不想死,所以我在撞上你们的时候犹豫了。”
“也就是那一刻的犹豫,让你们捡回了一条命,于是楚秀秀就更疯了。”
殷喜不会知道,在她和傅景时捡回一条命的时候,楚秀秀却在不停踢打着楚昭问他为什么还有命回来。疯过后的她拿着一把水果刀说要再去给傅景时补上几刀,再被楚昭拦下来后,她就用那把刀的刀刃对准了自己儿子。
“你们的命是捡回来了,可我差点却死在她的刀下。”
这是段噩梦般的回忆,可楚昭却说得风轻云淡,他一点点的将水果刀上的奶油抹掉,慢悠悠说道:“我不想死在她手中,所以我杀了她。”
所以网上的那些谣言都是真的,楚秀秀的确疯了,但她不是真疯,她的疯只对傅家和自己的儿子,楚昭默默地忍受了这一切,最后他在沉默中杀死了楚秀秀。
楚秀秀真的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你真的……杀了楚秀秀。”
“她生我却不曾养我,我在她身边的过得还不如一条狗,如今她还想将我这条命收回去,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说不出是该对楚昭同情还是怎样,但这些真相对殷喜来说都太过沉重了,黑暗的房间让她有了一丝窒息,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害怕,远离了楚昭一分。
“害怕了?”
啪——
房间的灯被他打开了。
楚昭将一块切好的蛋糕推给殷喜,殷喜这才发现这蛋糕上面空荡荡的,虽然抹了一层白色的奶油外再没有一个装饰物,白的颓然,不像是过生日,倒像是过忌日。
“楚昭,你到底为什么挟持我?”
多日来的平静终究在这一刻摧毁,殷喜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她躲开楚昭的触碰又往后推了推,眼眸中满是对他的畏惧。
“你是不是在想,我杀过人,这么疯狂又可怕,挟持了你这么多日,明天一定不安好心会对付傅景时的,对不对?”
将蛋糕又往殷喜面前推了推,楚昭看着她,很轻的问道:“如果……”
“如果我说我挟持你只是为了让你陪我过这个生日,你会信吗?”
殷喜摇头,自从遇见楚昭后一切就开始变得荒诞,她不信,也不敢信。
“好吧——”
楚昭又将木仓掏了出来,他用木仓管对准殷喜的太阳穴,“反正不管你信不信,今天这生日你都要陪我过,这蛋糕你也必须吃。”
今晚是他的生日,在两人将蛋糕吃完后,楚昭又不知在哪儿掏出了两瓶酒。
“喝。”
当殷喜已经表示过自己酒量不好后,楚昭还是用木仓威胁着她喝了一杯酒。
“你怎么不喝呢?”
楚昭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但他只是喝了一点点就放下了,他用木仓管敲了敲殷喜的头,在殷喜瑟缩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我不敢喝。”
“我怕我醉了之后,你会跑。”
这倒是真的……
不过殷喜也不敢喝多,她也怕自己喝多了会不省人事,到时候会被楚昭借机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或许月夜真的让人有倾诉欲,这一晚楚昭和她讲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末了,他歪头对殷喜咧了咧嘴:“你看,其实咱俩相似处还挺多的。”
“所以,殷喜你就可怜可怜我,对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好不好?”
殷喜喉咙发涩,她也不知这个时候的她为什么那么想哭。望着楚昭那双满是哀求与期盼的眸子,殷喜弯了弯嘴角,缓缓道:
“楚昭,祝你生日快乐。”
“……”
殷喜不会知道,就因她那句类似怜悯的‘生日快乐’,却硬是将一个陷入黑暗中的人拉出了一分。
当殷喜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洋楼的天台上,楚昭坐在天台边缘对她说:“殷喜,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还记得那把你丢在我那的遮阳伞吗?”
“其实那天在傅景时将你一个人丢在酒吧门口离开后,我第二天有去找过他。”
“我告诉他你爱的人一直是我,我还告诉他是我让你去接近他的。”
“自我发现你总是独自去酒吧后,就总会跟在你身后,我故意让傅景时误会你和我有关系,故意对他说了那句话,还给他看了那把遮阳伞。”
就是他这样一次次的刺激,彻底摧毁了傅景时对殷喜的信任,他原以为他们二人就这么一辈子错开了,却没想到他们又走在了一起。
“我是不是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