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帮我把那道菜移一下位置吧。”
“先生,这样可以了吗?”
在殷喜忍着怒火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人就一直用那双黑眸直勾勾的望着她,在他包间了磨蹭了近十分钟,他几乎将所有能用的借口都用了。
“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所有能用的借口都用了,他似乎真的没什么借口再去留住她了呢。
那人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薄唇弯起无奈的弧度。
“如果我说没事了,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殷喜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到他在垂眸时睫毛一直在颤,看起来脆弱又无害。
“既然先生没什么吩咐,那我就先离开了。”
啪——
就在殷喜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她扭头看过去时红酒洒了一地,在一片鲜红下,男人俯身去捡地上的碎片,只是瞬间,他的手指就被割得血肉模糊。
“傅景时!”
殷喜终于忍不住叫了声他的名字。
她抽出几张纸巾赶紧走过去包住他的手指,血瞬间浸湿大片,不用想也知道他刚才下手是有多狠了。
“小喜,别离开我好不好?”
殷喜赶紧又抽出几张纸巾帮他盖住伤口,纸巾瞬间又被浸湿,有血滴顺着伤口流在地上,与地上的红酒混在一起。
“好玩吗?”
殷喜按着他的伤口,见他还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忍不住问道:“你这样是做给谁看?”
“做给你看。”
傅景时答得毫不回避。
他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但房门再次被推开,听到动静的领班在开口后直接吓得脸色苍白,她赶紧打电话派车让人送傅景时去医院,然而傅景时却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陪我去。”
此时殷喜的手还在帮他按着伤口,傅景时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又将视线移到殷喜的脸上。“如果你不陪我去,我不介意从这里等到自己的血液流干。”
那你就坐在这里等自己的血液流干吧!
殷喜是想狠狠地拒绝他的,可是还不等她开口,领班就一把将她推到傅景时身旁。
“快去,陪着傅先生将伤口处理好!”
根本就容不得殷喜拒绝,她就被领班急脾气的推到门外。
在即将出酒店时候,经理也出现了。他擦着头上的冷汗一遍遍的对殷喜说着:“小喜,傅先生是咱酒店的贵宾,你跟去医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啊。”
“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好照顾,无微不至,有求必应!”
等到了车上之后,经理那几句话像是催眠般不停的在她耳边回荡,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刚想将头抵在玻璃上,一只手就按在了她的太阳穴。
“头疼?”
血腥味逼近,殷喜看着他裹着纸巾的手指,赶紧推开了他。
“别碰我——”
傅景时闻言老老实实的将手收了回去,夜晚街道灯火通明,外面一道强光闪过,殷喜隐约间看到他掌心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身子微僵,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
傅景时闻言挑了下眉,他似乎没料到殷喜会发现他手中藏了东西,只是垂了垂眸子,没有说话。
“傅景时,伤害自己很好玩吗?”
见他并不理自己,殷喜捏着他手腕的力气大了一些。感受到殷喜的怒火,这下他终于有反应了。
手掌张开,里面赫然躺着一片锋利的碎玻璃,因为握得太紧的缘故,尖端刺入掌心,有些地方已经破皮流血了。
“我只是想留住你。”
昨晚的事情,或许殷喜哭过后就释怀了,可是傅景时却不能。
他知道殷喜现在在乐嘉酒店工作,于是就忍不住想来看看她,只可惜她理也不理自己,逼不得已,他只能选择极端的方式。
其实他也不想伤害自己的,只是他只要一看到殷喜那张冷漠的面容,他的心就止不住的发痛。当碎片割破手指的那一刻,有疼痛感传来,但同时他也看到殷喜惊慌的神色。
看,她明明还是在乎他的。
傅景时任由殷喜将碎片从自己手中抽离,会藏住这片碎片,他只是想试探一下殷喜对他的心能有多硬。如果当时在他手受伤的第一瞬间,殷喜并没有赶过来的话……他不介意在割下第二次试试。
这不是自.残,也不是以死相逼,只是渴望得到原谅之人的苦苦挣扎。
“小喜,对不起。”
终于如愿以偿对她说出这句话了,傅景时故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他试探着将人揽入自己怀中,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僵硬但却没有推开自己后,他放心的将下巴贴在了她的项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