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夏点点头，“方……”话音戛然而止，视线不期然落在在少年的短寸上，迟疑了一下：“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粉色了。”

方晞啊了一声，目光转向一旁的镜子，果然发现自己的小寸头居然浅浅的泛起了粉色。

脑子里蓦然想起778的声音。

“头发会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高兴时是紫色，平静时是黑色，心动时是粉色……”

靠！原来他的头发真的会变！

只不过之前大部分都是平静的，偶尔受到惊吓周围也是没人的状况，所以一直没能发现自己的头发会变色。

方晞惊恐的睁大眼睛，视线中裴之夏慢慢凑了过来，还伸出了手，喃喃道：“好像真的……”

方晞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心底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第16章 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粉色了？

余光紧紧盯着镜子，只见他的头发慢慢的由粉又转为黑色，仿佛刚刚的都是个错觉。

！这波啊，这波叫心中有佛，万事OK！

裴之夏一顿，“是我看错了。”

明明还是黑色，应该是灯光的问题。

下巴传来湿热的呼吸，裴之夏似有所觉，垂下眸子，便对上了少年漆黑明亮的眸子。

两个人贴的极近，他似乎要再垂下去一点，就能亲吻到少年的额头。

呼吸灼灼相碰，耳边只剩下了心跳和一些杂乱的声音，裴之夏咦了一声，气流悉数拂在方晞的额头。

方晞心底一紧，去看镜子，果不其然。

又变粉！了！

“我没看错。”

裴之夏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方晞的头发，短短的，有点儿扎手，但确实泛着粉色，像是桃花一样的颜色。

方晞麻了，这次无论他是把好学生八大守则倒过来背一遍都没有用。

呸，什么垃圾系统，什么垃圾技能！

察觉到到少年周身的空气冷了下来，裴之夏顿了顿，轻声道：“为什么会变成粉色。”

方晞看了他一眼，脸色沉重下来，“其实我得了一种病。”

NPC应该比较好糊弄吧，想起这还是个游戏，方晞心底有些揣揣的。

裴之夏眸底闪过一丝担忧，“会令头发变色？”

方晞点了点头，严肃道：“像我刚刚这样，一旦遭遇刺激，就会变成粉色。”

裴之夏点了点头，“已经变回黑色了，是不是平静下来了？”

方晞连忙点头，心底只想赶紧翻篇，状似无意的看向四周：“裴之夏，为什么你会进入这所学校呀。”

方晞本是随口落下这句话，谁知下一刻就察觉到不对劲，他看向裴之夏，却发现刚刚还眉眼温和的少年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沉默的站在原地，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同性恋。”

明明还是那个人，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同，但方晞的的确确感受到一丝不对劲，“裴之夏？”

“恭喜宿主获得线索3：裴之夏的自白。”

方晞一愣，下意识去看裴之夏，却发现少年抬起的眼眸里一片空洞。

“因为我是同性恋女装癖，我有性别认知障碍，所以父母老师视我为怪胎，我的父母向那个林校长打了一笔钱，从此我只能被圈禁在这里，在这里，同性恋是最下等的一批人，就和监狱里的**犯一样，我和其他几个人都遭受欺辱，老师和同学只是冷眼旁观，因为……”他平静如机械般的声音忽然出现一丝扭曲，裴之夏苍白的脸庞有一瞬间变得极为可怖，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极冷。

但方晞毫无所觉，他伸手抓住裴之夏：“够了，别说了。”

可裴之夏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虚无的方向，一字一句落下：“因为我是同性恋。”

不是没有挣扎，不是没有想过逃跑。

只是下场无一例外都是更为残酷的惩罚，就算出去了，外面又有谁在等他。

这里本就是父母为他选的坟墓。

方晞皱起眉，抱住他，“够了够了，对不起。”

这个线索太过于残忍，对于他来说，只是个线索，可对于被设定为这个程序，甚至可能遭遇过数万遍的裴之夏来说，是永远横陈在裴之夏身上的伤口。

察觉到裴之夏已经安静下来，沉默的勾着头，方晞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摸了摸裴之夏的脸颊。

是不是在他之前，也有无数个人朝这个少年询问过这个问题，揭开过无数次他的伤疤。

方晞想了想，轻声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爱情，叫心之所向。”

他话音一落，明显的感觉到裴之夏的身体僵了僵，茫然垂眸看向抱住自己的少年。

“方晞……”

方晞眼睛一亮，裴之夏回来了吗？下意识的抬头，额头却传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