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落他怀(34)
真在这里,也太多人会看到了。
“可以。”他顺从地应。
想到什么,脱下了深色西装外套,踱步过来,撑开拢在夏荔身上紧了紧领口,温声说:“外面冷。”
这件衣服对她来说有点过于大了,长度可以直接垂到裙子下方,整个遮住。
远看,只露出了一双白瘦纤细的腿。
像不小心偷穿了大人衣服,深色也更容易地衬出了她五官的小巧精致,不免让人心生怜意。
苏辞洲垂眸看她。
因着这一动作,他身躯靠的和她很近,能清晰地互相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他薄唇瓮动,刚想说些什么。
“别。”夏荔想了想,还是坚决地把衣服脱下还给他,“万一被拍到就不好了。”
“有我在不会出事。”苏辞洲皱眉。
可夏荔很认真地说:“我怕。”
她不怕被议论。
但她怕闲言碎语会浇向他,他不该淌这浑水,归根究底也不该来。
网上言论向来说风就是雨,一点点的捕风捉影都能被无限放大。
“你……”
疑惑和纠结了很久的话,也终于在今夜说出口:“你那天为什么......没来。”
她用的是肯定句,似心里有了答案。
但苏辞洲否认,缓缓肯定地说,“我怎么可能不去。”
隔了这么半年,终于听到他亲口的回答,夏荔鼻头就是一酸。
为什么啊,那后来为什么不来找她。
苏辞洲静静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可是后来我等了好久。人走光了,商场关门了,你还是没有来。”
夏荔猛地抬头,“怎么可能!我……”她紧盯他衬衫纽扣,喃喃自语:“你一定是在骗人。”
说得很没气势。
因为她想起来那天她没等到他之后,确实再也没去过那,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谁也不见。
可他呢?
“你等了多久……”
“比你想得要久。”苏辞洲叹息,手指轻揩她微红眼角。又改口道:“也没有很久。”
他骗人。
那时候的苏辞洲像是疯了一样。他浑身是刺,景城人人自危,生怕什么时候就触了逆鳞。
可他又偏偏每天风雨无阻地去他们约定过的地点驻守,任谁看了都唏嘘,为之心惊。
谁能想到他向来冷竣的脸上也会有出现惊慌崩溃的一天?在这之前,没人敢信。
即便苏辞洲想过无数可能。
也没想到她电话打不通,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她家里对他闭门不见,说她和同学去了毕业旅游。
他半个字都不信。
所以他每天都等,一直等。等到他身体再也撑不住,因为他除了等,根本没有想过阖上眼睡一觉。
他很怕,怕她等不到他,不知道会躲在在哪里哭。那时候,是他度过的最黑暗的时期,他眼中的光在屡屡联系不上她后,渐渐没了。
最后还是夏杨和禹可可看不过去,合力叫人把他带回了他自己家。
在他家门口冷声说:“我们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没来。你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你现在才来有什么用?”
“时间可以倒流吗?不能。你得怪你自己。”
“从你来这的第一天开始,夏荔怎么对你的你都还记得么?她有多喜欢你你看不到吗?”
“不管你因为什么事,你为什么不会发消息!”禹可可气得发抖。
“我知道她不是个会从此一蹶不振的人。所以你在她这,以后!也就只能是同桌了。”
禹可可一直没心没肺的笑脸上第一次没了笑意,冰冷地落下最后一句。
“......”
苏辞洲一动不动地听着,任身上像漏了一个大洞一样,任凉风呼呼地将他吹透,很冷。他哑着声音,艰难说,“不行。”
不可以。
可没有人理他。
他在冷风里吹了很久,吹到麻木。
被一通电话唤回神,他面无表情地接起。对面的人像命令下属一样,“还不知道回来?”
苏辞洲人生中第一次眼睛泛上了酸,一字一顿说,“你懂个屁。”
对面的人像被惊住,过了会才冷笑几声,并不放在心上,“这个结果怎么样,还令你满意么?”
冷风里的人眯了眼,手骨捏得咯蹦响,吐出两个字来,“等着。”
电话那边的人坐在一间极大的古典书房里,墙上挂满字画,手里正拿着支毛笔。
闻言就是一顿,深浓的黑墨在纸上晕出一道极深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