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林括不耐烦地说:“滚吧。”
阿云非常不爽林括的态度,他大声用苗语说着什么,从动作形态不难看出他在骂人。
砰——
林括把门关上了,把阿云连同他的叫骂声一同拒之门外。
阿旗朝林括怀里的木盆看过来:“马安……太惨了。”
林括放下木盆,然后在吊脚楼寻寻觅觅,两分钟后他找到了一把扫帚。门外已经没有阿云的声音了,确定阿云已经走了,林括这才打开门拎着扫帚走了出去。
他用扫帚的另一头在黄土上刨起来,阿旗支着脑袋看了一眼,猜到了林括要做什么,于是自己也寻寻觅觅找了一个可以挖土的工具。两个人在这间吊脚楼两米处的位置刨了一个坑出来,然后把马安埋了进去。
阿旗今天心情几度波折,埋了马安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林括,说真的,我进围城两年了,像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其实我刚开始也跟你一样,但是在围城待久了,觉得这样忒没意思,因为很难保证救过的帮过的人会不会反过头坑自己一把,所以围城的人都是自扫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的。”
林括睨了他一眼:“所以呢?”
阿旗耸了耸肩:“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感叹,你很特别,也让我有种看到曾经自己的感觉,所以就忍不住给你说一声。现在我们三个人看似是一个整体,真要是遇到什么,该坑你我还是会坑的,你做好准备。”
林括:“哦。”
阿旗‘嘿嘿’一笑,刚要说什么,听见林括说:“我这样不是我特别,是你们有问题。”
阿旗笑意凝在唇边。
林括说:“听不懂?”其实他来围城后也变了许多,比如话比之前多了许多,林括举了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混在杀人犯里的平民,不是没杀过人的平民特别,有问题的是这群杀人犯。”
说完转身回去了吊脚楼,阿旗看着林括的背影:“卧槽,好他娘的有道理。”
晚上,林括躺在床上。吊脚楼外万籁寂静,偶有晚风拂过,往屋里送进来一股凉爽的晚风。如果这里不是副本,确实是一个度假的旅游胜地。想到这里,林括有点不开心,他明明是和盛闻度假的,结果现在人却见不到,也不知道盛闻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正这么想着,窗口处传来“咔咔咔”。
林括:“……”
林括朝声源处看过去,几只黄鼠狼上蹿下跳,大概有四、五只的样子,有两只站在他的窗台上手舞足蹈,另外几只似乎是嗅到了被林括埋在黄土里的马安,正支着鼻子嗅着味道。
“哐”,林括随手把枕头扔了出去,冷声道:“不要碰这个。”
黄鼠狼们可怜兮兮:“咔咔咔。”
林括这才问黄鼠狼:“盛闻带什么话给我了?”
两只黄鼠狼比划着,一只在‘咔咔咔’,另一只揽过这只‘咔咔咔’叫的黄鼠狼,然后亲了亲它的额头。
林括:“……”
果然是盛闻的作风呢。
不等林括感慨,两只比划的黄鼠狼从窗台跃进来,直奔林括的床上,整洁的床铺上立即被黄鼠狼踩出脚印。
其中一只黄鼠狼躺在林括刚刚躺下的位置,另一只黄鼠狼温柔地给躺下的黄鼠狼盖上被子,“咔咔咔”。
林括:“……”
见林括不吭声了,这只盖被子的黄鼠狼有点着急:“咔咔咔,咔咔咔。”
林括抿了抿唇:“我知道了,睡觉会盖好被子。”
黄鼠狼在地上转了一圈,忽然目露凶光同时露出嘴里的尖牙朝着躺在床上的黄鼠狼扑过去,而似乎早就有过排练,床上的黄鼠狼纵身跃起踹了一脚。
面露凶光的黄鼠狼倒在地上,轮到床上这只黄鼠狼对林括:“咔咔咔。”
林括头疼地扶额:“我会小心的。”
两只深情演绎的黄鼠狼满意的‘咔咔咔’,豆大的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林括,异口同声:“咔咔咔。”
林括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就告诉他,我……我也想他。”
“咔咔咔。”
林括感觉自己受到了黄鼠狼的嘲笑,他挠了挠脑袋:“让他也小心一点,我……”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两只比划的黄鼠狼立即:“咔咔咔!”
它们的叫声较之前更急更快,林括凝着它们,黄鼠狼更着急了,它们不断在屋里踱步像是看见了林括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最后浑身炸毛,冲进林括床底下躲着。
林括再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东西,他就是痴呆了。
他低着头,看见脚底出现了一个人影,通过这个人影的宽度和高度林括推断这并不是自己的影子。
影子仿佛发现林括也在看自己,它伸手指了指,示意林括看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