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表妹失忆了(16)
清清愈发抓紧了被子,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那个时候情况危急,我真不是故意把你胳膊扯脱臼的,是你太重了,我拖不动……”
“这样啊。”谢铎起身往床边走,“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是你给扯脱臼的。”
清清:“……”
“那你找我做什么?”清清声音轻而软,“不是要算账?”
总算聪明了一回。
谢铎轻笑,把她手里的被子往下拽了拽,望进她清澈懵懂的眸子里:“自然要算的。”
“但是,算账之前,先跟你说声谢谢。”把她额前揉乱了的发丝拨开,谢铎的指尖在她滑腻的侧脸轻轻抚了一下,如蝴蝶振翅,转瞬即逝,“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想我死,只有你想让我活着。”
清清仍抓着被子,遮住因震惊而微张的嘴巴,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尽是意外和惊诧。
谢铎竟然和她说谢谢,这是在做梦吗?
见她这傻样儿,谢铎又笑了,捏了捏她没剩多少肉的脸颊:“早点睡吧,账先记着。”
一直到他离开,清清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莫非一语成谶,真的发烧了?
不敢置信地摸了摸额头——没有啊!不烫啊!
铁锤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姐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地啃着指甲,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似乎让什么事情给难住了。
“小姐怎么了?”铁锤捏她的手,在指甲上揉了揉,“可是吓着了?”
清清不知道该怎么说,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瘫成一条暮气沉沉的咸鱼,瓮里瓮气地问:“赵姑娘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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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心菀恨得牙痒痒。
刚才她差一点儿就死在湖里了,最后关头,是铁锤喊来了护院,把她给捞了上来。
还好小丫鬟银星跟了她一段时间,懂些药理,对她做了急救,否则,她现在就不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棺材里了!
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么危机的时刻,师兄竟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还和那个毒妇搂搂抱抱的!
师父仙逝时,明明嘱托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这么多年了,他难道真的不明白她的心意吗?
她都二十了,仍未议亲,就是为了等他!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想耽误自己,所以才和那毒妇做戏,利用她让自己难堪?
赵心菀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心中稍稍安慰了一些。可相应的,对清清的恨意却愈发滋长了起来。
——她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本就是罪臣之女,苟且偷生便也罢了,偏偏爬到了她的头上去,成了谢家的主母!若不是当初用了计谋,师兄怎么可能娶她?
婚后更是嚣张跋扈,把谢家都搅和成什么样子了?师兄不予她计较,她怎么敢心安理得地赖在这个位置上?!
前些日子听说她闹着要和离,赵心菀就觉得是以退为进,引起师兄注意的借口。
果不其然,现在又想了个什么失忆的招数,看她根本就是装的!
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她迟早要让师兄看清她的真面目——休了她,让她永远受人指摘,在无尽的耻笑和唾骂之下颠沛流离、孤独终老!
带着满腔的愤懑,赵心菀又冷又痛,睡了过去。
半夜,赵心菀突然惊醒,房间里冷如冰窖,门被人打开了,初春的寒风呼呼地往里灌。
似乎有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叫人遍体生寒,呼吸都带着凛冽的气息。
“谁!”她惊叫一声,弹坐而起。
门边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周身尽是如有实质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谢铎指尖轻弹,劲风摩擦着烛芯,房间里瞬间被烛光照亮。
见到是他,赵心菀松了口气,同时,还感到溢于言表的激动和娇羞,默默将里衣的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和大红肚兜的一角。
她就知道,师兄对她不会那么无情的。一定是为着她的名声考虑,所以没有下水救她。
这不,立马就来看她了吗?
“师兄,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我。”赵心菀拍了拍心口,将被子也往下褪了褪,强撑着要起来,“只是我刚刚落了水,受了寒,浑身没有力气,下不了床,师兄莫要见怪。”
她本以为谢铎只会在门外与她说几句话,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请他走近一些,最好让别人看见,传到那毒妇耳朵里,气死她。
谁知,她刚说完,谢铎便从容地走了进来。
赵心菀心下大喜,害羞地低下头笑了笑,欲语还休地看着谢铎:“师兄,可以劳烦你把门关上吗?风吹的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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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铎嗤笑一声,声音比寒风冷多了:“不必,算完账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