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吉祥(176)
鹿和公主咬咬嘴唇,“你……你怎么是个女人?”
允淑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儿,上去就捂了鹿和公主的嘴,一脚把门踢上拉着鹿和公主往墙角去,“公主,你别说话,恕臣无礼,这事儿您可不能说出去,您要是说出去了,臣可就是个死。”
鹿和公主直点头,呜哝着,“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她态度好,不挣扎不闹,只是眼里还是不能置信。
允淑确认她真不会叫,这才松开手。
鹿和公主试探的伸出手指,在她勒紧的胸上又戳一戳,“我里个乖乖,这么软。”低头再看看自己的胸,抿抿唇,“我的好像没什么存在感哈?”
允淑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她也不能对鹿和公主的口风放心,想了想,回头看冯玄畅,“这可怎么好?这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偏偏她是个公主,不能同个鸡崽子一样抹她脖子。”
鹿和公主忙摆手,“我不敢,我保证不说出来,姐姐你要是不放心我,不若我去同你们皇帝说,我去你府上小住嘛,反正使臣大人要同冯掌印去钱塘,我一个人在宫里也是闲的慌。”
鹿和公主到底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他的王兄哥哥又纵她没边,养的豁达率真,是个没心机的姑娘,瞧允淑迟疑,拍拍胸脯保证,“我身为公主,向来说到做到的,绝对不会食言。”
冯玄畅额首,“你说的是,她是西戎公主,若出个好歹就是两军交战,犯不上的。就依她,让他到你府上住着,叫覃时派人伺候,宫里头我让廷牧给官家禀一声就是了。”
他皱皱眉,不过这公主的确是欠打,她傲人的地儿他还没上过手呢,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握不说,还拿手指头去戳她。
这西戎的女子,真是孟浪不羁。
鹿和公主瞧他同意了,总算松口气,“姐姐,今儿晚上我同你一起睡吧,我瞧瞧你那是怎么长得。”
“不行!”
冯玄畅和允淑几乎是异口同声斥道。
“……”
夜深了,外头还是熙熙攘攘,青绮门生意红火,座无虚席通宵达旦。
鹿和公主唯唯诺诺坐在桌角喝茶吃瓜子,时不时瞅他们两个人一眼。
允淑递给他个橘子,道:“明儿你还要上路,今儿就早些回去府上歇息罢,我瞧着姐姐今儿同沈大人要说话到天明了,也就不等她了。”
他说成,“那咱们走吧。”
结了账出来青绮门,覃时过来迎允淑,给冯玄畅揖礼,禀道:“主子,锦衣卫瞧见庭降皇子回长安了,眼下到了承恩园。”
他额首,“好生护着些,别出了纰漏。”
覃时躬身,“已经着人跟着了,给寿王尽忠的死士暗地里还在找人,臣约摸着这些人是想替寿王讨口恶气的,官家心慈,还念着手足情深不肯赐死药给寿王,臣担忧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往后怕生出大祸事来。”
他点头,“你说的不错。”转而对允淑道:“如今你能常在宫里走动,寿王这事儿官家一直瞒着外头,说是人已经赐死了,实则关在天牢里还好好的,我不在长安,你要多提点着官家,庭降在你府上,你多费心,一定别让他叫人认出来。”
允淑虽弄不清楚其中牵扯,但看他神色严肃,知道是件开不得玩笑的大事儿,回他,“你放心,若我有什么不懂得的,自然同覃时和廷牧商量,不会出事儿的,你把心放在钱塘,莫分神。”
在青绮门外分道,一路上鹿和公主都老老实实窝在她身边,抱着膝盖打量她。
她被这么瞅着瞅了一路,实在觉得别扭,叹气,问道:“你总这么瞅着我做什么?”
鹿和公主舔舔嘴唇,“姐姐,你别看我们西戎不是什么大国,可是王室里也是五脏六腑各样齐活的,我身边伺候的伴伴有几个的,知道太监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一副无可奈何,“做甚么?”
鹿和公主想了想,“你是个姑娘,没想过找个如意郎君?我瞧出来了,冯厂臣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她想想也是,喜欢就喜欢,也没什么可遮掩的,撑头道:“你不知道,厂臣是个可怜人,你晓得吧?他以前带兵很厉害,是个叫你们西戎勇士吃了好些苦头的人。”
帝姬搓搓膝盖,恍然道:“你说的是王兄即位之前,那个坨子骆吧?他是个到处烧杀抢掠的主,在我们西戎也是人人唾弃的,我听说过,有个少年将军把他打的落花流水,率兵击杀万里,远远赶到了漠北荒寒苦地。那个少年将军,就是冯厂臣么?”
她说是,“那年他十五,正意气风发的时候哩。长安城但凡是个闺阁待嫁的姑娘,都朝思暮想要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