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亲才能好(45)
那应该是他心虚才对。
这么想着,梁冬忆又理直气壮地盯回去。
但是段一哲这个人,像是不知道心虚这个词怎么写,看到她的眼神,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盯着她笑了起来。
这理直气壮的程度跟他要求她讲别人坏话的程度是一样的。
在梁冬忆的记忆中,杜阳晖每次都是被他吓跑的那个。
让他去好好对别人的话也没听。
梁冬忆想着,叹了口气。
他明明都占上风了,咋还要讲别人坏话呢,什么仇什么怨呢?
球场上一阵男生痛苦的闷哼声将梁冬忆拉回了现实,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在一片混乱中愣了愣。
裁判边打手势边吹哨子,一群人冲着倒在地上的男生蜂拥而上,他们将男生扶起来之后围着不知道说了什么,最终一个男生搀扶着受伤的杜阳晖往医务室走去。
人群自动散开,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过去,梁冬忆看到那腿上大面积的擦伤,血珠不断往外冒出,心下一紧,跟了上去。
*
“段哥,你等会上吧?”舟舟刚从场上下来,手往纸箱里捞起一瓶水,顺势坐到了段一哲旁边。
段一哲虚着眼光:“不上了。”
“哥,”舟舟真诚地看着他,“你刚刚没上,他们班的比分都要追上来了你看见没?”
段一哲有些敷衍地应了声:“没看见。”
“……”
段一哲把瓶子里剩下的水喝完,将瓶子捏扁,随意往舟舟怀里一扔,起身,至始至终没看他一眼:“走了。”
舟舟条件反射地接过他扔过来的垃圾,有些懵:“哎不是,哥!!段哥!!你去哪?!!”
“去帮助一下同学。”
“……?”
第20章
梁冬忆跟着他们去了医务室,医务室现在没人,值班医生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梁冬忆走到桌子上,拿了一瓶酒精、纱布和棉签过来,把东西都摆在椅子把手上,对那个搀扶杜阳晖过来的男生说:“你先回去吧,还得打比赛呢,这儿交给我吧。”
那个男生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可行,点了点头:“行,那班长就交给你了。”
*
段一哲一来到医务室的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对话——
“疼不疼?要不要轻一点儿?”
“不疼。”
“还是再轻一点儿吧。”
段一哲听得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眼里的戾气和不爽翻涌成团,他后牙槽磨了磨,下颚线绷紧,走了进去。
梁冬忆正蹲在杜阳晖的脚旁边,心无旁骛地帮他清理着伤口,并没有注意到段一哲的到来。
她从小就怕疼,小时候手被磨破了点皮,碰到了水,她都觉得疼得不行,所以从小她就活得小心翼翼地,减少让自己受伤的次数,也没受过什么大伤。
当看到杜阳晖的伤口时,她便担忧地跟了过来。
此刻棉签沾着酒精,她也没敢往伤口深处弄,只慢慢地将表面的碎沙清理掉。这个过程中,她都觉得自己的腿在隐隐作痛。
边弄还时不时抬头注意杜阳晖的神情。
这会儿她一抬头,看到杜阳晖抿着唇看着她,神情看上去有些……害怕。
嗯??害怕??
梁冬忆以为是他害怕酒精碰到伤口的那种疼痛感,开始安慰他:“如果疼的话你可以跟我说的,不用害怕的。”
没等到杜阳晖的回答,反而听到了段一哲说的话——
“让我来吧,我看他好像不太习惯你这样子清理伤口的手法。”
梁冬忆闻言抬头,正处在段一哲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思考中,段一哲看准了时刻,趁着她怔愣的片刻,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棉签和酒精,半蹲了下来。
梁冬忆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几秒,她神情凝重:“你会处理伤口吗?”
“我以前跳——”段一哲拿了一根新的棉签沾了沾酒精,往杜阳晖的伤口抹去,力度大得棉签摁在腿上使得那周围的皮肤都泛白,他说着,突然间停了下来,顿了顿,继续说道,“……反正会就对了,而且手法还比你熟练。”
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纡尊降贵正给自己处理伤口,杜阳晖不胜惶恐,忙说:“不不不劳烦段哥了,我我自己来吧。”
“这怎么能算劳烦呢?同学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段一哲手上又使了点劲。
杜阳晖皱着眉,咬着牙齿,倒吸凉气也忍着没敢发出声音。
段一哲脸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懒散的神情,但杜阳晖就是觉得他的话是咬着后牙槽,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不太明显,带了点儿克制。
梁冬忆抿着唇看着他拿着棉签不停地帮杜阳晖擦,有点担忧:“你轻一点啊,这看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