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后我天天惹他炸毛+番外(40)
齐衡之愣了好一会,才尖叫出来:“你!你在朕面前杀人!?你疯了!”
下一刻,衣领就被人拎起。
“陛下第一天见识么,”齐衡之被迫直视他眼,江漱星阴冷道,“臣最后再问一遍,药,陛下是交还是不交。”
这种小伎俩根本就扳不倒他,他这个疯子,先帝晚年都奈何不了的疯子,自己连先皇万分之一的聪慧都不如,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齐衡之心死地垂眸:“朕交,第二批药即刻就会拨往南蛮。”
“这就对了,有些无用功陛下还是少费精力的好。”
江漱星松手,他软软地跌回龙椅里。
“臣多谢陛下,臣定会漂亮地打个胜仗来回报陛下,”他拱手:“臣,告退。”
男人踏着风离去,齐衡之疲倦地瞥了一眼脚边的死尸,突然间自己没力气再站起来了。有时候他想,当个傀儡皇帝何尝不可,苟延残踹地了此屈辱的一生,毕竟,这皇位本来就不该是属于他的。
可是,他当过皇帝就愈发贪恋这种生活,万人之上,千百佳人作伴,锦衣玉食,任凭谁都得低眉顺眼地尊称一句“陛下”。
贪,是我的原罪。
第二批药抵达前线没多久,战事告捷的消息就传回了都城,上朝时齐衡之看着左相眉飞色舞恨不得把江漱星祖上十八代都褒奖一遍的神情,敷衍地赔笑道:“丞相所言极是,朕定要好好赏都督的。”
再赏,可就是要赏个侯爷位子给他了。
退朝后,齐衡之拖着身子走回征机殿,低垂的眼帘里赫然出现一抹秾丽的朱红色锦纹。
沈粟打躬:“参见皇上。”
“沈卿,”齐衡之疑道,“何事禀报?”
“臣见皇上为江都督剿灭南蛮叛党一事喜忧参半,斗胆来替您分忧。”他道,“皇上是愁应如何赏赐都督罢。”
齐衡之叹气:“赏赏赏,他打了那么多次胜仗,朕赏他的还不够多吗,偏左相帮着他,有声望的几位尚书大人也向着他,江都督是声震朝野,无人不晓了,那往后天下是不是还得听他号令?”
越说越气,他口无遮拦地骂了一通后才冷静下来:“朕失言了。”
沈粟唇角笑意陡深:“陛下担心的不无道理,古来帝君皆怕臣子功高盖主,陛下何不挫挫江都督的威风呢。”
“朕如何挫,名不正言不顺的。”
齐衡之倒进榻上:“皇帝当得着实无趣。”
是无趣哩,沈粟想起那身娇体软的鸢妃被他哄着去给齐衡之吹了几夜的枕头风,才让他有胆子去扣下第二批药,本以为起码能让江漱星吃个败仗苦头,结果人齐衡之不得劲,骨子里不敢和他硬刚到底。
那只能他亲自出马了,大央的权臣有他一个就够了。
“臣听说都督有娶亲……”
“有了,朕再下派一个都督去分南方势力不就好了,由两人统领卫军,料江漱星也不能只手遮天。”齐衡之为自己的聪明法子沾沾自喜,“就这样定了,朕马上拟旨,赏点黄金白银打发打发,再让李将军长子去接任右都督一职。”
沈粟囫囵吞下呼之欲出的阴谋,笑道:“陛下圣明。”
他从征机殿出来,径直走去长漾宫。
鸢妃拉下帘子,迎他躺上床,抚着男人心口娇嗔道:“厂督好久不来了,忙什么呢。”
“咱家去别的姑娘那里宿了几宿,快活很。”他嬉笑。
“讨厌,厂督的大计办成了吗?”
沈粟绕着女人的发丝打圈,“没呢,齐衡之想了个不痛不痒的蠢法子压制江漱星,屁用没有。”
“那您的意思是……”
“咱家太了解江漱星了,”沈粟嗟叹,“多少年明争暗斗,他几乎没有什么把柄可抓,没什么怕的。”
“不过现如今不一样了,咱家捏到了他的软肋,据说他的准夫人,就那个青阳神女,江漱星还挺宝贝。”
鸢妃咦了声:“真的有用嘛?”
“长公主通给咱家的消息,错不了,疯女人眼光毒辣,看不差,”他说,“咱家和长公主算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虽说吃不定她想做什么吧,但目的左右相同。”
“一个权字罢了。”
奚霂赶得巧,熬到了药来,服下几贴后有明显好转,适逢南蛮传来大捷战报,她心里高兴,病也就好得更快了些,没几天便拉上绿蜡嚷嚷着去花园里逛。
蒲雪也好了不少,不过奚霂放了她几天假,叫她先好生休息完再来服侍。
春日暖阳照得人酥酥麻麻,女孩蹦跳在花丛堆里嗅嗅闻闻,她跑得偏了身后侍女追不上只能眼巴巴地干着急。
“夫人哪~”绿蜡撵在后头,苦口婆心地劝,“您跑慢点。”
掌事嬷嬷有了前车之鉴,跟她的脚步最为卖力,但人老耍不过年轻人,凄凄惨惨地抱怨道:“咱都督上哪儿抱了个蚂蚱回家,这谁看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