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名媛(91)
傅清河眼神沉沉地看着慕云漫离开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他心烦慕云漫的冷淡,心烦邵舟的不自量力,心烦自己就这样轻易地被慕云漫拿捏住了心绪。
傅清河的沉默没能逃过身边朋友的眼,林霁凑过来,玩笑道:“刚那白毛的小子谁啊,怎么缠小云漫缠得这么紧,不知道姐夫还在眼前吗,怎么这么没有眼力界儿。”
本是一句玩笑话,往常傅清河的反应该是不屑一顾地嗤笑一声,可这会他竟没说话,而眼见得还有些烦躁。
林霁和谢正青几个对视一眼,没弄明白,傅清河刚心情不是还挺好的吗,这是怎么了突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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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漫回国后不久就是开学,大四下学期基本上没什么课,搞完毕业论文就是毕业了。
三月初开学,五月下旬论文答辩,中间两个多月匆匆就过去了。
中间慕云漫与傅清河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一个长辈的生日,两人只远远地见了一面,都没说上话。
第二次两人出席一个活动,大晴的天,突然下起了淋漓细雨,猝不及防的,谁也没带伞。
傅清河助理简直万能,很快不知从哪弄来一把伞,傅清河接过伞,撑着伞把慕云漫送上车。
傅清河行程排得太紧,没时间送慕云漫回家,又让助理多开了一辆车送慕云漫回去。
他站在车前,把伞收了,淋着细雨叠得仔细,细细的雨丝落在他头发上像是一层薄霜,而傅清河的视线带着灼热的温度落在慕云漫脸上,声音被雨声压得有些轻,“我要赶一趟飞机,就不送你了。”
慕云漫视线落在傅清河的手上,“你收伞干什么。”心道傅清河还有淋雨的癖好?
傅清河手指白皙修长,叠着伞时手指曲张,竟然好看到有些涩情,慕云漫忍不住盯着傅清河的手看,于是错过了傅清河那道落在她身上的滚烫灼热视线。
喜欢这种感情很难被时间冷却,反倒像酒往往被时间酿得更醇厚。
傅清河把伞叠得整齐,递给慕云漫。
这下好像再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不得已,傅清河道:“我走了。”
慕云漫:“伞...”
傅清河淋着雨已经离开。
其实她下车也不过淋几步路的雨,没有必要带伞,傅清河出差,怎么反倒把伞给了她。
慕云漫看着伞,心道这家伙怎么突然转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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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时候,慕云漫发现老爸慕伯言与傅叔约见过很多次,慕云漫不知两人频繁见面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但预料着恐怕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对于两家合作的事情,慕云漫也并非一无所知,索恒是个难搞的对手,但傅家慕家家大业大不至于让两个大家长如此重视。
慕云漫不知道两个大家长在谋算什么计划,她虽然有上进心,但也多少有那么点逃避心理,她不想急于把偌大的家业和沉重地责任早早抗在肩头,父亲们像是能撑起天空的巨树,巨树尚值中年,时间还早,那她在树荫庇护下慢点成长也是可以的吧?
四月下旬,季茹雪突然从国外回来,慕云漫得知消息不久就被慕伯言季茹雪带着与傅清河的父亲傅启学、母亲严素晨一起,两家人正式吃了一顿饭。
慕云漫见这阵仗就知道,订婚前爸爸说的希望她毕业就结婚恐怕是真的了。
那也是慕云漫第一次见到傅清河的母亲,傅清河与她不太像,只脸型嘴唇多少能看出些相似。严素晨是与季茹雪完全不同类型的母亲,她看着比一般男领导都更有威严,她不怎么笑,家宴也像是在商务会谈,容易让人产生压力,与傅清河的关系更是肉眼可见的冷淡,全程几乎没有几句话。
这顿饭像是只是单纯的吃饭,但慕云漫知道绝对不会是表面那样简单,但只这阵仗就让慕云漫食不下咽,心里哀戚地想她真的就要英年早婚了吗?
救命,她还想再玩玩。
慕云漫偷偷去看坐在对面的傅清河,他神色淡定地吃着饭,动作优雅举止从容,谁看不说一句大家公子风范。
当然家长面前,慕云漫表现得也不差,只是吃得味同嚼蜡,盘子东西几乎没怎么动,只是佩服傅清河竟然还能吃得下去。
似乎察觉到慕云漫在看自己,傅清河抬眸看了眼。
慕云漫跟傅清河对视一眼,没从中读出什么情绪,无奈只好低头跟盘子里的食物较劲。
傅清河竟然从慕云漫那优雅稳重的表象下读出她的苦大仇深,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伸手唤来服务生低声吩咐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