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5)
想到当初,她为了一朝飞上枝头,不惜在隆冬之时着素衣做水袖舞,好在还算顺利地得到了帝王的恩宠,留在了他的床榻上。但婉沛心里何尝不明白,她不过是李胤拿在手里与皇后抗衡的棋子。
楚云轩外龙撵一直备着,福如海在屋外打瞌睡,眼皮半耷拉着,忽听门响,本应在屋内安寝的人突然出了来。困意瞬时尽无。
福如海忙上前恭敬,“皇上。”
李胤仪容休整,宽肩窄腰,明黄的龙袍穿在身上,衬身姿高大。毕竟是马背上的君王,杀伐中透着血性。他一手背在身后,拇指的玉扳指转动,“去椒凤殿。”
福如海一愣,皇上许久不去皇后那了,今儿是怎么了,竟然夜里起来要去皇后寝宫。只一瞬的想法,倒底君心难测,福如海是个人精,不敢多问,立刻垂首,道“奴才遵旨。”
“摆驾,椒凤殿。”
第4章
椒凤殿早已安寝,小太监来传话说皇上要来,守夜的小宫女手忙脚乱地通报皇后,皇后陆凤仪从睡梦中醒,听说皇上要来,又惊又喜,再一听,竟然是从楚云轩来的,暗自得意不止。
顾不上什么宫中礼仪,手忙脚乱地让人一番梳妆打扮。
李胤进来时,椒凤殿人摆好接驾。
皇后陆凤仪是再嫁之身,早年是河西节度使二子的妻,后李二早死,陆凤仪孀居,虽是寡妇,但背后有着河西半个身家势力,李胤为稳固地位,娶她为妻。二人说不上恩爱,却是相敬如宾。李胤对她尊重,却也因为她背后人的功劳而忌惮,不会过于亲近。这些陆凤仪都清楚,想想二人除了大婚时同房,再后来行交颈之欢的次数的屈指可数,甚至不如那小贱蹄子婉沛的半数。
突然听说他来,陆凤仪还有点难以置信。
“近来还睡得安稳吗?”李胤进屋,先让她免礼,开口说了这一句话。
陆凤仪心里感动,想不到他还记得自己睡眠不好的毛病。她点头,“多谢皇上挂念,臣妾一切都好。”
“嗯。”李胤又道。
红烛是新燃上的,烧得高,灯芯跳了又跳,气氛一时沉闷尴尬。
“皇上,您累了一日,不如安置吧。”陆凤仪找话。
李胤双眼看她,“朕来想和皇后商议,封婉昭仪为婉妃。”
陆凤仪接过宫女茶盏的手一顿,手中的杯盏轰然落地,茶水四溅,碎裂的瓷片炸裂满地。
“奴婢知罪,奴婢该死,是奴婢的错,惊扰皇上,娘娘,请皇上,娘娘恕罪。”奉茶的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认罪,她知道,即使不是她的错,也得跪下认罪。
“没用的奴才,滚出去!”陆凤仪声音近乎颤抖,高声道。
待她出了去,李胤一指叩桌案,手搭凭几,等皇后开口。
陆凤仪端笑,微颤,“皇上深夜来臣妾这,就是为了和臣妾说这事吗?”
李胤拂袖起身,近乎不耐,“皇后若不愿,朕不会勉强。”
“你知道的,我不会说不。”陆凤仪抛了敬词,称皇上为你,李胤并不生怒,沉声,“天色不早,皇后早些歇息。”
圣驾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他倒底还是动手了。
陆凤仪苦笑,她早就知道,慕盛入狱的那一刻,陆家的日子也该到头。是哥哥太过于心急,急功近利,怎能斗得过这位隐忍蛰伏多年的帝王。
慕晚晚在外间睡了一夜,几近深秋,外间没屋里暖,她盖着两床被子,夜里还是冻得打哆嗦。咬紧牙关躺在硬邦邦的榻上,始终没再进屋一步。
翌日一早,慕晚晚昏昏沉沉地从榻上醒来,梳洗过后,西洋镜里映着一张苍白的脸。唇色也是白的,不见往日粉嫩。
早饭没用,慕晚晚静望着屋外的阴沉的天,一心想救父亲的法子。
“夫人,”柳香进屋,神色扭捏,一脸愤懑。
慕晚晚问她,“出什么事了?”
柳香更加气懑,“西院那位来了。”
柳香口中西院的那位正是裴泫的外室,他母家的表妹夏靖儿。随着夏靖儿一同来的,还有他养在外面的儿子乳名柏柏。
两月前,慕晚晚为父亲入狱事四处奔走时,裴泫从外面把夏靖儿带来,领着已满三岁的柏柏,给她见礼。
他说,“日后靖儿和柏柏会在一直家中。”只生硬的告知她,剩下的一句都没和她交代商量。
那一刻,慕晚晚只觉天昏地暗,糊里糊涂地接了夏靖儿奉来的茶。让她顺利入住了裴府,做了裴泫的妾室。裴泫伪君子的面目彻底撕裂,开始与她分房,两人三年恩爱感情分崩离析,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今慕晚晚接受了这个现实,也彻底地接受了她满心嫁的夫君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