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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53)

郑筠淡淡眨了眨眼:“如此,县主可信轮回?”

她似乎认真思索了一番,最终不答反问:“贵主呢,您以为这世间可有轮回?”

“世间种种,信则有,不信则无。”郑筠微微一笑,“我信因果,也信轮回。”

她说完便与元赐娴告辞,去候在一旁的婢女处取囊饮水了。

元钰见状“啧”了一声,悄声感慨:“你们女孩家真是堪比毒蛇猛兽,这明枪暗箭的,一个字能有八个意思,听得我脊背都凉。”

元赐娴觑他一眼,刚欲回嘴,却不知因这番话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怎得了?怪吓人的。”元钰问。

“阿兄,我记起来了。”她扯了下他的袖子,拉他到无人处,然后道,“你知道的,滇南有各种各样的毒蛇,我刚去到姚州,特别怕这东西。阿爹便寻来一种专门诱蛇的药草,将咱家府邸附近的蛇都给灭了个干净。”

元钰敛色问:“你是说,六皇子身上有这药草的气味?”

元赐娴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元钰一刹想通了其间环节,问:“那咱们?”

她脸一揪,踌躇一晌道:“……也不好眼睁睁见人家着道吧,毕竟眼下,他也没做对不起元家的事,咱们还在一条船上呢。”

元钰点点头:“阿兄找他去。”

她拦住他:“别。你的身份比我敏感,少在人前与他打交道,我去。”

元赐娴四顾一番,找了个僧人询问,得知郑濯似是被谁喊去了罔极寺的南寺门。

她谢过后便匆匆往那处赶,到时果见郑濯正与几名侍卫说话,手中拿了一张羊皮图纸,像在商议什么,见她来,稍稍一顿,眼色疑问。

这南寺门连了外墙,墙沿下便是一排浓密的矮丛,瞧上去着实是藏蛇的好地方,元赐娴心惊胆战地朝他脚边掠了一眼,疾步上前:“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郑濯点点头,将手中羊皮图纸交给侍卫,刚欲随她走,却听脚边矮丛一阵窸窸窣窣响动,不过一刹,一条赤身银纹的细蛇一跃半丈高,直向他手腕袭来。

他蓦然抬眼,一手扯了元赐娴往身后掩,一手一把抽出旁侧侍卫腰刀,横剑一拍,剑柄过掌,刀锋倏尔落下,直接斩烂了蛇身七寸处的心脉。几番起落,前后不过两息,快得一旁几名侍卫连个步子都来不及挪。

元赐娴脸色煞白,瞧着瘫软在地,血肉模糊的赤蛇,吓得连惊叫都忘了,一阵急促喘息。

天晓得,不怕狗的元赐娴真的很恶心蛇,甚至幼年时候,曾被这玩意儿吓晕过。

她原是不曾预计到会与蛇正面交锋的,紧赶慢赶来提醒郑濯,哪知晚了一步,撞到了蛇口上。早知便由阿兄出面了。

郑濯还攥着她的手,因此感到她掌心潮湿而发凉,满是细汗。他回头看她:“你可还好?”

元赐娴不太好,甚至眼前都冒了星子,微微犯晕,她咬了下舌头,感觉到一点腥甜,勉强支撑住了,回神后将手一把抽出,摇摇头:“我没事。”然后提醒道,“殿下,您杀生了……”

郑濯“嗯”了一声:“我知道。”

见他神色平静,眼底毫无意外,元赐娴略有不解,皱皱眉刚欲再问,无意一眼,却见寺门前站了个人。

陆时卿负手原地,不知望了这边多久。

郑濯远远瞧他一眼,问元赐娴:“县主方才寻我何事?”

一旁站了好几名不知敌友的侍卫,她不好直言,低头看了眼蛇尸,暗示道:“已经无事了。”

郑濯便明白了她的来意,笑说:“我恐怕不得不向阿爹请罪去了。”然后扔了剑,朝陆时卿招招手,示意他来。

陆时卿神情很淡,到他跟前,朝他颔首行礼,听他道:“陆侍郎来得正好,县主受了惊吓,烦请您送她回殿。”

见他点头应下,郑濯便大步流星地走了。一旁几名侍卫紧随其后。

陆时卿瞥一眼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元赐娴,伸手一引:“县主也请吧。”

她点点头,不欲露出怯色,岂料方才强撑着僵持了太久,一挪腿便是一阵软倒之意,一个踉跄险些跌跤。

陆时卿下意识伸手去扶,等被她拽紧了胳膊,却记起她素来能编擅演,冷声问:“县主方才不是与殿下说,您没事吗?”

元赐娴这回却真没装。大抵是对陆时卿没什么敌意,在他跟前稍微放松一些,她被蛇恶心的后劲就上头了,一时耳内嘶鸣,眼前也一点点发黑,胃腹翻腾之下几欲作呕,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她拽着他胳膊的手一点点垂了下来,身子一歪往后栽去。

陆时卿一愣,这下不敢再疑,慌忙伸手扶稳她,见她晕厥,只好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挪去一旁,一面掐她人中位置,一面低声唤她:“元赐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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