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楚瑶接过成绩单，回教室的路上，从头到脚开始发麻，心冰冰凉。

她之前都是前五的，这次跑到了第三十一，其他科目都比平时差了一大截，尤其是语文最为严重，好在英语依旧出色，拉开了不少分数。

周望依旧全校第一，毫无疑问。

理综和数学都是全校第一，其他科目也都位列全校前十，将第二名拉开了不少的分数。

每一科成绩的后面都跟着全校排名，英语那栏149，后面赫然写着数字1。

楚瑶并未感到一丝的庆幸，反而这个第一名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讽刺。

英语都全校第一了啊，总分却排到了第三十一吗？

排名单有两张，二班一共六十人，她的名字在第二张的第一个。

莫名好笑。

她默不作声把成绩单贴到后面，班里上着自习，十分安静，她如同听到了自己跳动着的，即将从喉咙里飞跃出来的心脏。

“周望，恭喜你啊，你又是第一。”楚瑶拉开凳子坐下，小心翼翼说。

周望似乎也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听出楚瑶的语气不对，问，“你…”

楚瑶扯扯嘴角，“难免会有失败嘛。”

“那天看你状态不怎么好，没关系。”周望安慰一句，转回头写题。

周望都已经习惯了吧，他的名次从来不会变过，但这次似乎有些难过，是因为自己吗？

楚瑶心想。

下了课，班级里的学生跑后教室后面争先恐后地看排名，因为这次关系到分班，所以每个人都比平常兴奋不少。

“啊，楚瑶……”

“楚瑶什么情况？”

“楚瑶在哪啊，前面一大片都没找到。”

“这不楚瑶吗？考第一啊？”

“疯了啊你，那是第二页！”

“卧槽三十一？”

楚瑶坐在最后一排，虽然跟后门旁边的公告栏是对边，但声音大到她足以听得清清楚楚。

“楚瑶，我不会放弃你。”周望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楚瑶有些不明白，看向他的双眼，像一道漩涡，但陷入其中的，却是周望本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对周望有了这种感觉，沉闷且恐慌，像窗外神经质般的天气。

或许是自己因为成绩受了不小的影响，楚瑶这样理解。

“我们一起，我们会有很好的未来的，一次成绩没什么。”周望继续说道。

楚瑶看到他的手在用力，嘴里吐出的话也咬得死紧。

“周望，你是不是对自己太严格了？我真的没关系，你已经很优秀了。”

“是么？”周望勉强笑笑，“我没关系，没关系。”

补课的课程表安排的很简单，每天三门课戳开分别连着上两节，下午的两节课是自习。

意外的，这一次，周望自习课没有来。

楚瑶有些疑惑，给周望发了个消息。

【楚瑶：周望，你去哪里了？】

直到放学都没有回复。

楚瑶收拾了书包，看了看周望的位置，桌上的习题依旧摊开着，但却没有人。

她的心情低沉，的确受了成绩不少影响，这种难受的感觉到了晚上被无限地放大。

出了校门，天已经黑了，数字“三十一”开始在脑海里疯狂乱窜，刺激着她的神经。

心态有些崩溃，她找不出任何原因，只能将理由想到楚舟山身上。

为什么要在她期末考试前吵架？

王玉珠的店里生意越来越忙，根本顾不上她，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在店里住，家里就只有楚瑶一个人。

这次，家门却打开了，上面的锁意外地坏掉了。

这可是沉重的铁锁，居然断掉了，楚瑶怕是家里遭了贼，拿起门后的铁锹向家里走去。

客厅的门帘被猛地推开，楚舟山摇摇晃晃走出来，打了个嗝儿，“回来了？瑶瑶？”

“怎么又喝这么多？”楚瑶扔下铁锹，气不打一处来。

没等楚舟山回答，他就接了个电话，“谁啊？奥，行行行，我这就去啊，等着我。”

楚舟山走到她跟前，拍拍她的肩膀，“爸，爸出去一趟，你好好待在家里。”

“去哪儿？”楚瑶问他，看他醉的模样没有担忧，只有生气。

“去别人家里坐坐。”楚舟山呵呵一笑，慢摇走开了。

楚瑶打开手机给王玉珠打了个电话，“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我有点饿了…”

想了半天就这么个理由，楚瑶真的好久没吃过妈妈做的菜了。

——“妈今天有点忙，你要是想吃妈有空做好给你送到学校去吧，现在真是没空，妈给你转个钱，你跟朋友找个饭馆吃点好的。”

“妈……”楚瑶带了颤音。

——“瑶瑶，你体谅妈一下，妈真的没空了，太忙了，你高三了得吃点好的，去了饭馆别担心钱，多点点儿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