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之间的那前十几年,一直是唐遇在守候,在付出。那么他们之间往后的几十年,自然要换作他霍行止来继续。
所以唐唐,无论多久,换我来等你。
可惜霍行止这些煽情的话出口,对面的唐遇并没太大反应。她伸手推开面前的男人,低头说道:“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话落,她麻利的打开门锁,砰一声将门关上。
被关在门外的男人抽了抽嘴角,郁闷的差点吐血。这丫头,到底是不是铁石心肠,他都说的这么情真意切,她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大门内,唐遇额头贴着门板,整个人动也不动。
叩叩叩——
门外,霍行止伸手轻扣,小声道:“唐唐,我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唐唐,你听到我说话吗?”
“唐唐——”
男人几次开口,但门内的人始终没有回应。霍行止无奈的摇摇头,满心失落转过身。哎,当初他自己挖的坑,如今跪着也要爬出来啊!
须臾,门外的声音消失。唐遇依旧站在门板前,听着霍行止那边的关门声,不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卸掉伪装的唐遇,眼眶渐渐变的湿润。虽然这些日子,她被霍行止的各种行为气的上蹿下跳,诅咒他不知道多少回。可听到刚刚他的表白,还有那番话,她平静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泛起波澜。
明明四年前就应该死心的,但为什么此刻,她的心还是那么难过?
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出眼眶,唐遇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路跑进卧室,扑在床上大声哭起来。也许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能够在今晚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曾经十几年的念想,那十几年里,她的世界中只有一个霍行止。可真当她死了心,彻底隔绝掉他的世界时,这个男人忽然又降临,再次扰乱她的心房。
唐遇吸了吸鼻子,拽过一个抱枕,委屈的撇撇嘴。特么的,霍行止这男人就是个祸害,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表白?
她都死心了啊,但这男人深情款款的一开口,她发觉,她所谓的强悍的抵抗力,几乎等到零。
……
翌日早上,庄钰独自一人坐在沙发里,手中端着杯咖啡,半天也没动过一下。周围打扫的佣人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她。
谢戎城大步跨进主楼,远远就看到母亲呆愣的神色。他几步走上前,低头看了她眼,发觉她完全没有看到自己。
“妈。”
听到儿子的喊声,庄钰这才回过神。她急忙放下手里的咖啡,尴尬的弯起唇,“你起来了?今天周末,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公司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下。”谢戎城转身坐在沙发里,盯着母亲,沉声道:“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庄钰敷衍的笑了笑,“既然你有事,那就赶快去忙吧,别耽误工作。”
谢戎城盯着庄钰的神色,忽然开了口,“妈,沈妍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庄钰瞬间否认。
望着母亲紧张不安的神色,谢戎城内敛的眼眸动了下,他没有继续多问,起身后大步走出客厅。
走出主楼,谢戎城找来平时伺候庄钰的佣人询问,“昨晚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佣人仔细想了想,道:“昨天下午,夫人接过一个电话,然后神情就不太对劲,整个下午都早卧室没有出来过。”
闻言,谢戎城眯了眯眼,很快让佣人回去继续工作。自从绑匪落网,到沈妍逃跑,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如今的新城,沈妍几乎没有人可以求援,唯一能够对她心软的人,又能够帮助她的人……大概也只有他的母亲。
上午十点多,庄钰换好衣服,拿着皮包出了门。司机的车子早已等候,她上了车,直接吩咐司机去向。
大概三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偏远僻静的码头。庄钰下了车,没让司机跟随,她独自一个人拎着皮包走远。
这处码头废弃多年,基本不怎么使用。偶尔有停靠过来的船只经过,也只是匆匆而过,显得格外凄凉。
庄钰到达码头,四周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她攥着手里的皮包,举目四处眺望,正在焦急的等待某个熟悉的身影。
大概十几分钟后,沈妍偷偷摸摸从树丛中跑过来,“干妈,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嗯。”庄钰点点头。
沈妍四处张望,见周围确实没有外人才松口气。这半个多月,她到处东躲西藏,能想的办法全都想了,能花的钱也全都花了,当真如同过街老鼠,只敢缩在阴暗的地方,不敢露面。但警方正在全力找她,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躲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