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宗爵盯着眼前全身湿透,嘴唇发紫的宋央,脸色极其难看,“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宋央脑袋有些懵,“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你打算站在这里多久?站到天亮吗?”宗爵沉下脸,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可令他意外的是,宋央的体温冷的吓人。
“我们走。”宗爵抿起唇,想要带她离开,不想宋央狠狠推开他的手,道:“我不走,我要等甜甜。”
“你以为,站在这里就能见到甜甜?”宗爵叹口气,撑着雨伞走到她的面前,“别傻了,谢戎城不会让你见到孩子的。”
“……”
宋央动了动嘴,喉咙一片酸涩。
“我们先回家。”宗爵再度走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安慰,“别担心,有我在,一定会帮你。”
闻言,宋央鼻尖一酸,骤然红了眼眶。
司机打开车门,宗爵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宋央身上,带她一起上车离开。黑色轿车发动引擎,转瞬驶入车道。
北楼,书房窗前。
男人长身玉立,深邃的双眸透过玻璃窗,神色阴霾的望着前方某个点。外面风雨交加,已经迎来春天的新城,不知为何忽然又狂风大作。
雨水噼里啪啦拍打着窗户,听的人心烦意乱。谢戎城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屹立在窗边许久,然后才转过身,打算离开。
对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副画。男人不经意间的抬眸,视线恰好落在那副画作中。笔墨传神的柿子,遒劲有力的题字,两相结合,相映成辉。
谢戎城眯了眯眼,盯着那副画的眼神几经变化。当初的一幕幕依旧印刻在心底,不用仔细回想,那天他们两人画画时的语气神态,甚至连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还很清晰。
那日,画这幅画时,宋央还身怀六甲。可如今想来,当时她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在他面前撒谎,甚至还能装的那么不着痕迹。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不久,书房的门被人扣响。
男人语气低沉,“进来。”
“六爷。”
佣人垂头走过来,恭敬地站在男人身后,道:“宋小姐,她……”
“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一个男人?
谢戎城黑眸眯了眯,嘴角弯起的弧度冷然。敢来这里带走宋央的男人,还能有谁?也就只有宗爵罢了。
半响,佣人退出书房,轻轻将门关上后离开。
男人站在书桌前,那张盛世美颜看不出喜怒。
对面悬挂的那副柿柿如意图画,一瞬间变的讽刺嘲笑。谢戎城心中怒火翻滚,两道锐利的视线从那幅画中收回,沉着脸走出书房。
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也绝对不会妥协。
大概三十分钟后,宗爵带宋央回到公寓。大门打开,唐遇见到全身湿透的好友,立刻起身跑过去,“亲爱的,你怎么弄成这样?”
原本唐遇正在和霍行止僵持,忽然接到钟点工阿姨的电话,倒是好巧不巧的化解那份尴尬的场面。不过听完阿姨的叙述,她倒是希望,这份尴尬她自己化解。
开车赶来的路上,唐遇就给宗爵打了电话。虽说她对于谢戎城了解不深,但这件事很严重,她想谢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也只有宗爵,能够与谢家对抗。
唐遇跑到浴室取来两条浴巾,一条递给宗爵,一条将宋央紧紧包裹住。她全身冷的好像冰块,唇色发青,显然淋雨已经很久了。
“甜甜她……”唐遇见只有他们两人回来,不禁也意识到什么。
听到女儿的名字,宋央眼圈再度红了。她咬着唇坐在沙发里,神情有些呆滞,连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央央?”唐遇握着好友的手,显然也被她这么模样吓到,“亲爱的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好不好,不要吓我啊。”
宗爵擦干头发,转而弯下腰,蹲在宋央面前,“央央。”
望着宋央毫无焦距的眼睛,宗爵薄唇轻抿,道:“你现在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吃点东西,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有关甜甜的事情,交给我,我现在就去找律师。”
“律师?”这两个字似乎触动到宋央,她定定望着宗爵,道:“阿爵,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甜甜。”
当年把儿子留在谢家,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如今要是连女儿也失去,她真的不知道,她的生活还要怎么继续。
“我明白。”宗爵扬起唇,抬手将她散下的碎发挽起,“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甜甜带回来。”
心底某处狠狠揪了下,宋央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原本她并不想与宗爵有太多的牵扯,可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无形中将她推向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