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看上去温柔宽厚,实则也不是很好相与。
而且,许文佳的意思,两人好像还认识,关系——似乎不大好。
不过,许文佳无意多谈此人,她也闭嘴,不好多问。
倒是后来说起傅南期时,许文佳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喜怒不形于色,绝非善类。”
温淩却有些不敢苟同了,为他打抱不平:“我觉得他人很好啊,就是有点深沉。你是因为他没多看你一眼,心里不平衡吧?这是偏见!”
许文佳美艳大方,号称“鲜肉杀手”,在情场上向来自诩无往不利,今天却碰了俩钉子,能舒服才怪。
许文佳倒也不生气,笑起来,捏她的脸:“小宝贝,你还真说对一半了。这种男人,段位太高,记住了,只可远观千万不可找来当对象,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
“试想一下,他时时刻刻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多可怕。像我这样的高端绿茶都讨不到便宜,何况是你这样的小绵羊,小心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温淩认真打量她,眼神搞怪:“‘绿茶’我承认,但是,‘高端’嘛……”
“臭丫头你要死啊,敢编排姐姐——”
……
项目初级审批,说来简单,可若负责审核的甲方是紫光资本时,就不得不引起人的重视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温淩最近格外焦虑。为此,她干了一件蠢事——审批前,找了个顾问。
结果,那是个骗子,只会扯大旗说些空话,白白浪费了她两三天的时间。
可好巧不巧的,这事儿还被傅平知道了。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当面没说什么,事后当笑话似的说给了傅南期听。
从那之后的好几天,偶尔在公司楼下碰见,温淩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跟以往有些不同,深沉之余,又像是噙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让她无地自容。
她都想敲开自己的脑壳问一问,为什么会头脑发热干出这种事?
好在傅南期很忙,常年往返国内外的分公司,有时候一天里要来回几趟,见面的次数很少。那段时间,她更是基本没有碰见过他,心里也松懈下来。
这日快9点才结束了工作。温淩和张月一块儿下楼,在车站告别,折返回公司楼下的便利店。
晚上太忙了,只啃了两块饼干,这会儿倒是饿了。
“麻烦给我一根玉米。”
“麻烦给我一根玉米。”
异口同声的声音。
温淩诧异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傅南期。
“还没下班?”他接过店员递来的玉米,回头对她笑道。
他穿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臂弯里挽着件同色的长外套,头发梳得齐整,架一副坠着防滑链的细金边眼镜,打扮得有些英式。
温淩不免又想起初见时,擦肩而过的那一次回眸和对视。那种旁若无人的风采,太让人难以忘怀了。
虽然斯斯文文的,这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只要他往那一站,就很有安全感,像定海针似的。
也许,这就是天生的领袖气质。
温淩回以微笑,视线不自觉落到他手里的玉米上。明明是一同开口的,店员小姐姐却直接给了他。
这会儿,目光还直勾勾看着他呢。
只能说,食色性也,美色可真是大杀器。
谁知,他却把玉米连带着袋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温淩犹豫一下才接过来,连声道谢。出门时,却收获了店员小姐姐满含幽怨的目光,简直如芒刺背。
这个点儿,这边步行街还挺热闹,人来人往的,摩肩接踵。
那种热闹稍稍冲散了两人间不熟悉的尴尬气氛。
一开始,谁也没说话。后来有几个孩子从前面广场那边嘻嘻哈哈地跑过来,其中一人还撞了她一下。温淩怕撞到小孩,伸手去扶对方,结果自己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一跤。
好在他在身边适时地扶了她一下。
“谢谢。”温淩忙起身。
傅南期:“你很害怕我吗?”
温淩略略一怔才摇头。
傅南期莞尔,似笑非笑:“有两秒的迟疑。看来,是有点怕我。”
温淩移开了视线,脸颊微红,第一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调笑的味道。
有时候觉得这人很正经,有时候又觉得,他似乎以取笑她为乐。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也让她难为情。
不远处非常热闹,有人燃起了烟火。
温淩被这动静打扰,抬头望去,不由瞠目:“竟然在大街小巷放烟花?!我们要不要报警……”
傅南期没绷住,笑出声来:“这是电子烟花。”
温淩:“……”她是不是闹了个笑话?
后来她牢牢地闭上了嘴巴,决计不肯再在他面前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