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工作的男人最迷人了,果不其然。
她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一个人在那边捧着脸傻乐,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但就是有种特别愉悦的感觉。笑意堆在眼底,怎么都忍不住。
傅平一会儿又回来了,两人在那边谈论着什么,隔着玻璃看不到,但是,温淩细想应该是紫兴的事情。
如果没有大资本在背后支持,天翼和申华是不可能完成对紫兴的完全控股的。其次,时机也拿捏地恰到好处,他们背地里早就掌控了一手资料。
她心里一片了然。
只是,兄弟间闹成这样,终究是不好看,而且,他家里那边……温淩不免替他担心,随即又想起自己跟他的事情,还有他的父亲……有些忧心起来。
刚刚提起来的心情,又回落下去,暗暗叹了口气。
有些事儿,终究是不能太圆满的。
好在,他是个坚定的人,每每都能给她信心和鼓励。
傅南期进来时,发现她拄着头坐在那边皱眉发呆,把手搭在了她肩上:“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她想了想,还是摇头:“没什么。”
“那下午跟我回一趟家里。”
“啊?”她是真的猝不及防。
傅南期失笑:“你不是已经去过了,这么紧张干什么?或者,你想先去见我妈?她人在南京,可能不大方便,得过几天。”
“不不不……”温淩表情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平时不是很厉害,这会儿怂了?”
温淩觉得奇怪得很,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
“……你真敢回去啊?不怕汪筠削你?”傅宴那个妈,她已经领教过了。一审结束后,傅宴还放弃了上述,温淩觉得,他们要是这会儿回去,多少有些耀武扬威的味道,没准会被打出来。
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做错,可这多少有些尴尬。
最好的情况,还是大家不要见面。
傅南期却道:“早见晚见,不还是要见?我只问你一句,你怕吗?”
温淩看着他,他乌黑沉静的眼睛给了他力量,她终是点头:“有你在,我不怕。”
“对,你又没做错什么,犯不着怕她。”
下午,他们去了大院。
到的时候,是午后2点,汪筠和傅成宪都在。
傅南期跟院子里的警卫打了招呼,带着她进去。温淩见他仍是谈笑风生的,心里的紧张也稍稍消了些。
但是,还是忍不住会多想。
就算她能不顾忌汪筠,可是他爸呢?他会怎么想她?
之前跟傅宴在一起,现在又跟傅南期在一起,在他两个儿子间横跳?现在又把傅宴送上了法庭。
人都是有立场和私心的,就算傅宴错了,想必他也不会接受她。
温淩的掌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别这么紧张,不会吃了你的。”傅南期在旁边附耳低语,提醒她。
温淩回神,抿了抿唇,点点头。
出乎她的意料,傅成宪什么都没说,桌上,只是跟傅南期说话,聊他最近的一些工作规划啊之类的。
汪筠低头磕着瓜子,品着茶,一句话没插。
只是,说到紫光集团版图扩展的时,她丢了把松子,斜他一眼:“那是你的本事啊,你弟弟都被你送进监狱了。”
傅南期倒是神色如常:“他如果没有做的话,没人能动他,我还是很相信北京的法院的。”
汪筠脸色铁青,就要发作,傅成宪瞥了她一眼,她才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转身告罪上了楼。
“她就这脾气,你们别放心上。”
温淩忙说不会。
见他神色和蔼,是非明辨,一颗心才往下落了落。
……
送走两人,傅成宪转身回书房。坐下没多久,汪筠果然过来了,拿着帕子揩着泪:“我现在是讨你嫌了,巴不得把我赶出去呢!”
“我怎么惹你了?”傅成宪打开昨天翻了一半的书,抽出书签漫不经心地撇了撇,戴上眼镜。
汪筠偷偷瞟他神色,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又哭着道:“阿宴都被他们害成什么样了,我们母子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管都不管,我就这一个儿子!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母子赶出家门了?!”
傅成宪看破她的心思,呵呵笑:“得咧,别在我面前来这套。你会被人欺负?从来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要不是你把他教得这么无法无天,他会做出这种事?我看让他吃点教训也好,免得以后做出更离谱的事情。”
他目光望过来,似乎已经洞悉一切。
汪筠表情一顿,装不下去了,手里的帕子也放下来,但嘴里还硬:“你怎么这样啊?!他可是你的亲儿子。难道你想看他蹲监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