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20)
后来她与许濯签订合约,将这件事告知给展吟的时候。
展吟就提出过质疑:“许濯这个人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苏怜雪那么喜欢他,而且苏怜雪不是一直和你不对付吗,你这要嫁给许濯,她可不得闹上天去啊。”
岑初语:“她和许濯什么时候分手的?”
展吟愣住:“她什么时候和许濯在一起过?”
“没有吗?”
“没有啊,你在想什么,就许濯那种眼高于天的人,怎么可能跟这些塑料千金谈恋爱。”
“可是他还长得挺帅的。”岑初语认真地评价。
展吟乐了:“你该不会是因为人家长得帅就同意合约婚姻了吧?”
岑初语递给她一个“有何不可”的眼神。
玩笑归玩笑,那好像是岑初语第一次意识到,作为合约夫妻,许濯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他给了她足够的自由。
如果,那个时候她没说过那些话,就更好。
申城的盛夏闷热而难耐,岑初语和许濯完婚后一直分房睡,她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许濯看似对她态度很差,但她能敏锐地察觉到他对她的些许喜欢。
那是一个雷雨夜,岑初语胃痛,许濯二话不说出去买药。
回来的时候,岑初语却将许濯买来的药拂开,滚落在了地毯上。
他对她的好,让她回忆起乔明宇。
而那个时候的她,最不想回忆的,就是乔明宇。
她冷冷看他:“你喜欢我吗?”
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有很多,她不是不能感觉到。
许濯愣了愣:“什么?”
但都是假的,乔明宇也好,父亲也好,这世上没有人真正爱岑家大小姐表面之下的岑初语,她得到过什么,都会失去。
岑初语冷笑:“没必要。”
“你如果对感情有需求的话,我想我们还是离婚比较好。”
她扶着肚子站起身来,听见许濯在背后喊她。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如果。”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喜欢你,就这么让你不能接受吗?”
回答许濯的,是长久的静默。
许濯带着一点自嘲的,轻笑:“我也没比他差吧,岑初语。”
她听见他的声音逐渐变冷,变僵硬。
“不过你想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不过是我那可笑的同情心发作了。”
他在雨夜里离了家,第二日就飞去了海外处理集团海外事务,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对她的那些许悸动,他能悉数收回。
他的骄傲,不容践踏。
……
-
接下来的几天,岑初语与许濯照旧完美错开。
岑初语永远没有在清醒的时分,见到过许濯在卧室里。
西庭的君泽广场开业的那一天。
岑初语前一天就在展览会布置现场,她展出的作品不多,毕竟才从业几年,能拿得出手让她能称作珠宝设计的作品其实还不多。
这一日夜里,她没有回前海的公寓,而是领着工作时的两名员工在广场就近的酒店下榻。
第二日,几人早早赶去会场。
剪彩仪式上,岑初语意外看见了许濯。
她那时候忙着与一位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交流,会场太嘈杂,不断有议论声钻进她耳朵里。
“靠,一分钟,我要那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洗洗睡吧,啊,梦里啥都有,君泽的少东家许大少爷都不认识,还在这要资料呢。”
“我倒是想认识啊!许家不是一向很低调吗,我哪知道许家少爷长这样啊。”
“你知道了也没用,人家早就英年早婚了。”
“我靠,是谁!是谁走了狗屎运做了他的太太啊?”
“走了狗屎运”的岑初语本人,眉心跳了跳,微微侧头,看见了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一身灰色西装矜贵恣意又傲慢得看着剪彩仪式进行的许濯。
君泽旗下的商业广场不知有多少家,以许濯的身份,他根本不该会出席在这样的剪彩仪式上。
岑初语多看了几眼,就在她要收回视线的时候,许濯精准地感知到了落在他身上的岑初语的视线。
稍稍偏头,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谁也没能笑一下。
第9章 展览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下午展览会有序进行,许濯不见人影。
展览以展出为主,不需要进行销售以及讲解,岑初语也不想干涉参展人的个人意愿。
于是大多数时候直在外围看着,在心里默默做着市场调研。
她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于是下午回到酒店补了个觉。
按道理,晚上的拍卖会她不参加也没事,但是会场给所以参与拍卖的设计品的设计师都发了邀请函,她也想去欣赏一下别人的设计,于是傍晚起床洗漱一下,换了一条裙子,去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