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偏爱+番外(68)
很快又重新抬起头,带着哭腔挤出一声:“二叔。”
听到舒云鸥喊人,许老师这才回过神来,招呼聂简臻先进来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您就是舒云鸥同学的二叔吗?您快请坐,我是舒云鸥同学的班主任,先向您详细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
聂简臻却仿佛没听见,径直走到舒云鸥面前。
舒云鸥那时的身高才勉强只到他胸膛的位置,形容狼狈,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弯下腰,两只手慢慢拨开黏在舒云鸥两颊上的发丝,露出掩在其中的伤口和红红的眼眶。
伤口上涂了药,但还是在往外渗血珠,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是红肿的。
他背对着许老师和曹妈妈,周身的氛围蓦地冷下来。
聂简臻的手落在舒云鸥的发顶,替她理顺了头发后才开口,声线低沉:“哭什么。”
舒云鸥飞快地看他一眼,而后揉着眼:“才没有。”
聂简臻勾了勾唇角,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还伤到别处了吗?痛不痛?”
明明是冷淡的语气,舒云鸥却心头一暖,躲在口袋的双手握成小小的拳头。
过了一会儿,她才挤出一句:“没有别的伤口了。”
聂简臻没动,只是看着她。
舒云鸥“唔”了一声,不知怎么的就又小小声补充道:“但是很痛。校医阿姨说有可能会留疤。”
说话时,不自觉地略微向上仰起脸。
让聂简臻能更加清楚地看到她的伤口。
聂简臻扶住舒云鸥的肩膀将人拉进怀中,拥着往前走到办公室中央才停下。
他年轻却衿贵,眼神带着漠然,冷冷地扫过曹赫然的妈妈,最终停在许老师身上。
“许老师,请问舒云鸥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教养,但举止神态间的傲然是掩饰不住的。
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许老师:“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体育课期间,舒云鸥同学与曹赫然同学发生了一点小争执。于是舒云鸥同学就用学校的胶皮水管的水流冲——”
聂简臻抬手示意,毫不犹豫地打断许老师的话。
“请您不要重复描述结果,我想知道的是产生争执的原因。”
许老师被问得张口结舌,面露羞愧,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聂简臻勾起一边唇角,扯出一个完全没有笑意的笑。
他在沙发上坐好,两条腿随意搭在一起,双手合十搁在膝盖上。
“我们云鸥很乖,绝对不会是主动惹事的孩子。”
闻言,曹赫然的妈妈怒目圆睁:“你说谁主动惹事?!就是这个野丫头先揍了我儿子!”
说着,扯过一直缩在角落里、已经被包成一颗胖粽子的曹赫然:“宝贝儿你大胆说,是不是舒云鸥先欺负你!妈妈帮你报仇,爸爸在聂氏上班,咱们不怕姓舒的!”
边说,边恶狠狠地扫一眼舒云鸥。
处于风暴中心的舒云鸥却短暂地失神。
耳畔只剩聂简臻的那句“我们云鸥”。
或许他只是随口一说,在那时的舒云鸥耳中,却意味着信任和保护。
这是舒沁心和何言诺都没用过的说法。
怔愣中,聂简臻握住舒云鸥的手腕将她拉到身边。
“乖,告诉二叔,他怎么欺负你了?”
望住聂简臻专注的眸子,舒云鸥鼻尖一酸,眼眶越来越湿。
她抬起头,指着曹赫然,一字一顿道:“他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曹赫然:“……我、我说的是事实!”
舒云鸥顾不得脸上的伤口,用力揉一把眼角:“他还说我爸爸不回家,是因为我妈妈连小三都不如。”
曹赫然扯着嗓子喊:“本来就是!不然你爸爸怎么可能不理你?!”
一句叠着一句,说是触目惊心也不为过。
许老师震惊不已:“曹赫然同学,你怎么能这样对舒云鸥同学说出这么没礼貌的话?”
说话时,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向曹妈妈。
显而易见,曹赫然的家庭教育方面必然存在严重的问题。
有些事,如果不是家里人碎嘴,小孩子根本不可能知道。
曹妈妈的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舒云鸥憋得满脸通红:“你——”
“你”了半天也没能憋出后续,骂人的话在舌尖转了几个来回,都没能成功地甩到曹赫然脸上。
她实在是做不到在众人面前骂脏话。
许老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正要和稀泥时,聂简臻终于开口。
“这位女士,你说你老公在聂氏工作,”聂简臻站起身,整理好衬衣下摆,“刚好,我在聂氏也算有些话语权,不介意帮你老公调整一下工作岗位。”
这话一出,曹妈妈当场吓得脸色发白,只能勉强维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