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她这句话想到了什么,陆远拍她的手蓦地一停,半晌语焉不详地开口:“周贵妃已经回宫,今日起不会再叫你饿着。”
简轻语点了点头,半晌脑中灵光一闪,夹菜的手猛地一停,想到什么后猛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周贵妃是你弄走的?”
“吃块肘花。”陆远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亲自给她夹了些吃食。
简轻语放下筷子,双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腕,他筷子中弹滑筋道的肘花顿时落入她的碗中。
“……周贵妃被送走,是你做的吗?”她问。
陆远总算肯看她了:“很重要?”
简轻语看着他清冷的眼眸,讪讪地松开了手:“好像……也不重要。”
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为自己出气……也不是,陆远对自己人一向是好的,她是他的女人,他以前也时常为她撑腰,可怎么说呢,她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去对付堂堂贵妃、大皇子的生母,将来极有可能做太后的女人。
就……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陆远扫了眼她僵在手中的筷子,干脆重新夹起那块肘花,直接递到了她唇边,简轻语下意识地张嘴咬住,当香味在口中蔓延,她的脑子总算重新运作。
“大人,你做了什么呀,为何能让圣上会连夜送她离开?”简轻语好奇。
陆远平静回答:“什么都没做。”
简轻语一脸‘我不信。’
陆远斜了她一眼:“还吃吗?”
“要吃的要吃的,”简轻语忙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然后继续追问“所以你做了什么呀?”
陆远十分淡定:“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圣上提及二皇子遇刺一案时,说了句周贵妃不习惯行宫气候,该回京都养着。”
“您可真是……厉害。”
这种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圣上问及二皇子遇刺案的时候说,周贵妃又是最大嫌疑人大皇子的生母,以圣上多疑的性子,显然会立刻将两件事联想到一处去。而这一切都只是暗示,陆远从未明确表示大皇子是凶手,即便将来真相并非如此,圣上也挑不出错来。
简轻语越想越觉得他厉害,忍不住端起杯子敬他:“大人,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陆远随手拿起杯子,在她杯上轻轻一碰:“我为你报仇,你一杯茶水便将我打发了?”
“……大人不也是举手之劳么。”简轻语嘟囔。
陆远似笑非笑:“举手之劳这种话,似乎要我这个好心帮忙的亲口说才算。”
简轻语无言一瞬:“好心这种话,似乎要别人来评才对。”
“有人自夸温柔乖巧善良懂事,我只说自己好心,应该不过分吧?”陆远勾起唇角。
简轻语:“……”没想到自己在周音儿面前说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
殿内静了片刻,简轻语清了清嗓子,放下筷子扑到他怀里,陆远顺手接住,直接将她安置在腿上。简轻语揽着他的脖子撒娇:“喃喃人都是大人的,大人还想要什么?”
“不是我要什么,是你给什么”陆远把玩她腰上衣带,薄唇在她耳边厮/磨,“好好想想,该如何报答。”
简轻语忍着耳边的痒缩了缩脖子,想了许久后小小声:“我听说行宫有天然的暖池。”
陆远的眼神猛地一暗。
简轻语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衣领,指尖时不时触碰到衣领侧方的肌肤:“大人何时有空,带喃喃去一趟如何?”
“……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远声音微哑。
简轻语心跳极快,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便听到他在自己耳边沉沉笑起,愉悦且磁性的声音烫红了她的侧脸,烫得她呼吸都开始热了。
殿内气氛逐渐浓稠,陆远的唇在她耳边轻轻触碰,一路往下顺去,简轻语咬着唇昂起头,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他面前。看着白得发光的肌肤,陆远眼底闪过克制,却还是张嘴咬了上去,简轻语闷哼一声,正要提醒他轻点,就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
她猛地一僵,下意识推开陆远,飞快地钻进了桌子下,借着桌布的掩饰趴在陆远腿上,谨慎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因为被打扰了好事,陆远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抬头便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到褚祯出现时蹙了蹙眉头,却还是一瞬间掩住了所有思绪,起身朝他抱拳:“殿下。”
简轻语本来在他腿上趴着,他乍一站起来,她险些摔倒,堪堪抱住他的腿坐稳后,就听到他对来人的称呼,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惊讶……好巧,竟然是二皇子。
“陆大人,您在这里……用膳?”褚祯看到陆远先是意外,当看到桌上的饭菜后表情便有些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