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陷(54)
两人就没认识多久,也没见有过什么交集,这会子直接就宣布要结婚。
这不叫人大跌眼镜么。
越承都说楚怜,她真有眼光,别人多少人都不敢的,更瞧不上陈墨的,可以说这人除了有点烂钱一无是处,何必呢。
楚怜也就淡声回他四字,关你屁事。
直接把人堵得严严实实。
新年将至,寒潮更深,城市飘起了大雪,道路连续几天冰封。
就这样了裴厌也愿意和几个狐朋狗友出去玩飙车,大手笔直接跑熄火两辆豪车,接着降了寒潮才意兴阑珊地回京,刚回也就得知楚怜要结婚的消息。
孙鹤说的时候小心翼翼,是瞧着裴厌脸色的。
裴厌倒是如往常一样的平淡脸色,抱着怀里的猫顺着毛:“阿怜长大了,是要出去的。你看连畜生待久了都知道一个劲地往外窜,何况人呢。”
他松开手,将猫丢到雪地里,登时冻得直往回缩。
可裴厌将门关了上,就这样冷眼看着它在院子里。
温度零下几度,迟早会冻死。
孙鹤忐忑道:“这猫您不是平常挺喜欢的么。”
裴厌镜片下的眼没有一丝波澜:“喜不喜欢,和我丢掉它有什么关系吗。”
他往回走,孙鹤独自站在原地看着门外的小猫在寒风中瑟缩,鹅毛大雪渐渐会覆盖这座城。
裴厌真的是个残忍的人,他想。
大雪之后楚怜刚在工作室接待完最后一位病人准备回去。
积雪被铲到了道路两边,路面湿滑,楚怜在道路边缘走着,一辆车悄然行至她身旁。
转头,后座车窗开着,裴厌点了根烟,胳膊搁在车窗上动作雅致地捻着那根烟,
他视线直视前方,看也没看她:“你还有一次选择机会,何必一定要陈墨。”
“财阀世家,还有很多。”
楚怜说:“就不一一选了吧,不就是嫁个烂人,嫁谁有什么关系。”
裴厌的眉头头一次微微锁动,似是略微有点焦虑,抬起手抽了口指间的烟。
烟雾瞬间被窗边的冷风刮到天空之上。
“行。”这是他最终给出的答案。
不就是一只猫,丢了就丢了,一个人,走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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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和陈墨约好放假前几天去领证,要过节了,到时候全国放假,既是要领证肯定快点领了的比较好,楚怜就瞧着今天挺不错,她没什么事,正好民政局也开着。
再一个,手里刚好有零钱。
她在微信上给陈墨发了个消息,本想着他会在什么声色场所或是消费高的地儿,毕竟纨绔子弟么,他们这样的平常也没个正形。
结果一问,某个不起眼修车所。
楚怜过去的时候陈墨在修车,一身深灰色工服,黑发凌乱,撸起了袖管拿着螺丝刀在修一辆摩托车,手肘上都沾了点油灰,整个人乍一看真就像个不起眼的汽修工人。
“阿陈,你要不算了吧,这摩托我也开了几年,是不大行了。”
“能修好就修,不能修到时候再换,车瞧着也还好,花点时间能弄好。”
“那不会耽误你时间吧。”
“我平时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
楚怜见他忙,就在旁边站着等他,陈墨调弄了会便在那思索,一边转着手里螺丝刀,就是这么一抬眼看到了楚怜。
楚怜稍微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陈墨没什么多余反应,把头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继续干活。
很快修好了车,对方要开着走,离开前问陈墨要多少钱,陈墨摆摆手:“这算什么,没给钱的必要,就直接开走吧。”
对方瞧着也是附近的街坊邻居,跟陈墨比较熟络,道了谢就走了。
然后陈墨转着手里螺丝刀,朝着楚怜走了过来:“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楚怜说:“你给我的位置。”
“给你位置只是告诉你我目前在哪,忙完了去找你,哪还有要你过来的道理。”
“来也来了,这些就别计较了。”
陈墨看着楚怜一如往常油盐不进素得不行的一张脸,说了声行。
连带着他转着螺丝刀那懒散骨子的样,颇像个什么店里的学徒混子。
旁边还搁着些老旧的小车,有些修车所里的工人们在工作,陈墨饶有所思地转着螺丝刀围着那些车看了看,拍了拍其中一辆保险盖。
“这儿,我一个挺老的修车行了,店开了十几年,所以环境挺破落,看了别嫌弃。”
楚怜抬头看了看店里的装修,说:“嫌弃什么?”
“环境啊。”陈墨说:“这店还是我爷爷那时候开的了,我家做汽车生意的,最早时候就是从一颗螺丝钉开始做的,后来呢,就越做越大了。”
“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