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眼看着两只小包子就要打架了,连忙单手抱住琅琊王,然后单手去抱小包子杨广,说:“好好, 父父抱抱。”
杨广被抱起来, 还是不甘心,毕竟琅琊王还在杨兼怀里呢,杨广便伸出小肉手去推琅琊王, 两个小家伙差点扭打起来。
杨兼本就抱不住两个, 这“齐人之福”也是需要资本的, 杨广平日里被杨兼投喂的白白胖胖, 圆圆滚滚, 这琅琊王一看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 个头不大,但是小肉肉藏了不少,坐在杨兼手臂上沉甸甸的,杨兼眼看抱不住了,连忙求救着:“二弟!三弟!快帮忙……”
杨整和杨瓒赶紧一人抱住一只小包子劝架,杨兼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甩了甩自己的手臂,酸得很,差点没知觉……
和士开落网,挟持小包子琅琊王不成,想要调头逃跑,却被刘桃枝一下踢翻在地,“唰!”刘桃枝的短剑立刻出鞘,架在和士开的脖颈上,吓得和士开完全不敢动弹。
杨兼甩着发酸的手臂,说:“小桃子,先不要伤他性命,带回去。”
“是,将军。”
抓住了和士开,众人准备往回走,杨兼刚要翻身上马,“喀拉”一声,几乎微不可闻,似乎踢到了甚么东西,天色太黑,杨兼刚才都没有注意,低头一看,竟然是……
一只染血的杏仁。
羊肠坂的小路黑漆漆,蒙着一层阴暗和灰败,杨兼慢慢蹲下来,将那只染血的杏仁捏起,握在手中,似乎若有所思……
若是杨兼记得不错,人主宇文邕在出晋阳东门的路上遭到了伏击,最后不敌,死于乱兵之中,而羊肠坂,就是东面的小路……
杨兼将那颗染血的杏仁放在手心,轻轻蹭了两下,将灰土拍下去,没有说甚么,又将杏仁收了起来,放在自己怀中。
“大兄?”杨瓒说:“怎么了?”
杨兼站起身来,说:“没甚么,可以回去了。”
众人翻身上马,准备离开,来的时候杨兼和杨广同乘一匹,不过回去的时候多了一个小包子琅琊王,和士开为了掩人耳目,把自己的马匹给放走了,如今便少了一匹马,和士开被五花大绑坠在马后面,小包子琅琊王年纪太小了,和其他人同乘一匹就可以。
只不过,小包子琅琊王想要和杨兼同乘,不要其他人,一直踢腾着小肉腿,又哭又闹,嘴里奶声奶气的哭喊着:“不要不要!窝……窝要骑辣匹马!辣匹!”
杨广唇角泄露出一丝冷笑,发出“呵!”的嘲讽声音,利索的爬上马背,握住马缰绳坐好,不等杨兼说话,已经轻抖马缰,催马前行。
杨兼连忙说:“等……琅琊王还在哭呢。”
杨广很是没有同情心的说:“哭罢,哭够了自然不哭了。”
杨兼:“……”
琅琊王揉着眼睛哭,前面的人却已经离开了,琅琊王气的踢腾着小肉腿,哭唧唧的说:“讨厌!呜讨厌!!”
“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快打开城门!”
“将军把叛贼和士开带回来了!”
“杀了和士开!”
“杀!杀!杀!”
和士开被坠在马后,一路跑回了晋阳,听着城楼上高呼的杀声,吓得脸色苍白,踉踉跄跄进了晋阳,一路被带入府署。
斛律光和段韶听说和士开被抓回来了,全都迎在府署门口,两个人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和士开,立刻冲上前来,斛律光不由分说,“嘭!!”一拳直接砸在和士开的脸面上。
“啊——”和士开被一拳打得向后仰躺过去,鼻血喷溅似的呲出来,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差点被斛律光一拳打死。
杨兼冷笑一声,说:“押入幕府,把将领们全都召集过来,提审和士开。”
和士开因着五花大绑,无法从地上站起来,满脸都是鼻血,大喊着:“救命!!救命啊——放过我罢!我可以给你好处!”
和士开脸上蒙着鼻血,被刘桃枝一路冷酷无情的拖拽入幕府大堂,任由他怎么挣扎,根本拗不过刘桃枝的手劲儿。
和士开吓得求饶:“放了我!放了我!我真的能给你好处!镇军将军,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我在邺城有人脉,我可以……可以拥立你成为大齐的天子,好不好!你放了我罢!!”
和士开一说话,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和士开竟然下作到这种地步,前不久杀了齐天子,拥立琅琊王,这会子又要拥立杨兼成为齐主。
杨兼笑了笑,蹲下来和和士开平视,伸手拍了拍和士开的面颊,说:“和士开啊,你以为……兼也是任你愚弄的愚人么?再者说……”
杨兼微微探身过去,在他耳边,用只有和士开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兼的心思只在齐地么?周地、齐地,甚至放眼望去的南方,整个天下……兼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