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子这才狐疑的派人快马去探看,回来的消息果不其然,杨兼带领着九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向平阳,马上便要到达乔山。
齐天子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了,说:“怎会如此?!咱们手里不是握着人质么?周军怎么敢轻举妄动?!”
冯小怜说:“人主放心,周贼肯定是虚晃一枪,当不得真的,一把子蠢贼,怎么敢以卵击石呢?再者说了,平阳是天子的地盘,周军九万,天子十万,从兵马上便碾压了一个头等,更不要说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军将军,而天子您贵为人主了,这头等都对不上,只要天子往阵前一站,周贼必然溃散,哭爹喊娘的逃跑呢!”
“是了!”齐天子瞬间飘飘然,也是心宽,竟然被冯小怜两句话给安慰了,笑着说:“爱妃说的太对了,正是如此。”
大敌当前,齐天子和冯小怜说说笑笑,不紧不慢,段韶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急得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拱手说:“天子,周军虎视眈眈,势如破竹,我军必须提防才行,请天子允许,老臣这就前去驻防,以防周军偷袭!”
齐天子摆摆手,说:“随便吧,大都督便是疑心,随你好了。”
段韶得到了允许,立刻离开天子营帐,大踏步而去,领了兵马开始驻防。如今齐天子懈怠,自得意满,完全不将周师放在眼中,段韶为了以防万一,决定想一个万全的计策,那便是挖壕沟。
段韶调取了万人,一起挖沟,毕竟周军就在眼前了,不到半日便能赶到乔山,一切都将来不及,现在能做的,就是最后的防御。
段韶让这些士兵动手挖沟,挖一条深深的,东西向的壕沟,如此一来,周师想要进军平阳,肯定要越过壕沟,壕沟变成了天然的防壁,只要齐军站在壕沟后面,趁着周军翻越壕沟之时出兵,便可以轻而易举的防护乔山,加之齐军十万之众,数量上碾压周军,大抵可以防护一时。
天色黄昏之时。
“天子!!天子——周贼来了!周贼来了!”
不到半日,禁卫果然前来禀报,杨兼的大队人马,已经来到乔山附近,因为遇到了段韶拼命赶时间挖出来的壕沟,所以被阻拦了前行的脚步,被迫停在了壕沟以南,而段韶的大队人马对峙在壕沟以北,两军对垒,随时蓄势待发!
齐天子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危机,说:“周贼兵力如何,是谁领兵?”
禁卫回答说:“周贼是镇军将亲自领兵,兵马九万之众,排列在壕沟以南,随时都有可能进军!”
“怎么办!”齐天子登时慌了,说:“怎么办才好!?”
冯小怜安慰说:“天子,不必着急,不是还有段韶老将军呢么?周军列队在沟壑以南,就是因着惧怕了天子的威严,您想想看呀,咱们手中还握着那小贱种,周师不敢进军的。”
冯小怜的话音一落,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现成打脸,有人大喊着:“周师进军了!!”
“周师发兵了!”
段韶从营帐外面冲进来,大喊着:“人主!周军发兵了!请人主上阵督军!振奋军威啊!”
冯小怜有些害怕,拉着齐天子的袖袍,轻声说:“人主,前线危险,还是不要去了罢。”
段韶气的眼珠子赤红,说:“人主!大敌当前,我军虽然有十万之众,但是一万多人马都在挖掘壕沟,如今已经算是旗鼓相当,周军来势汹汹,如果没有天子震慑军威,将领们如何出兵啊!”
冯小怜理所应当的说:“那便不要挖沟啊!全都去打仗啊!”
齐天子也说:“正是正是!”
段韶浑身打斗,也不管甚么礼节了,怒目去瞪冯小怜,冯小怜这才止了声音,齐天子很不情愿的跟随着段韶离开营帐,前往前线督军。
只不过齐天子走了一半,看到了整齐列队的周军,便不敢再往前走,唯恐两军交战伤害了自己,还会伤害他的爱妃冯小怜,脚下生根一样,站在半山腰不走了,说是在这里也能看到两军对垒的情况。
段韶没有办法,下令说:“将士们!人主前来督军,尔等都是我大齐的好儿郎!是时候为国尽忠了,都随我前去赴死!”
段韶已经是老将,头发花白,翻身上马,威风凛凛,手执长戟,带兵堵截在壕沟以北,阻拦周军前进。
壕沟以南。
杨兼银白色介胄,肩披猩红披风,左手拉着马缰,右手搭在腰间的佩剑剑柄之上,他的脸色肃杀,眯着眼目凝视着昏黄的天边,一条壕沟横在眼前,再往前,便是齐人的军营。
据探子所报,杨广便被关押在军营之中,只要入得军营,便能将小包子杨广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