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分工明确,各司其事,杨兼和宇文会突然看到营地里火光冲天,宇文会奇怪的说:“怎么回事?咱么还没去放火呢,谁放的火?”
齐军营地里登时乱七八糟,宇文会着急的说:“计划有变,怎么办?攻,还是不攻?”
杨兼眼睛一眯,黑暗中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冷光,沉声说:“杀!”
齐军营地。
高阿那肱和他骆拔眼看着营地失火,连忙全都往回赶来。留在营地中的士兵因着没有主将督促,懈怠十足,根本不知为何会突然燃起大火,手足无措,凌乱救火,也没有一个统领,等高阿那肱和他骆拔赶回来之时,大火没有扑灭,反而越来越旺盛,烧的更加肆意。
高阿那肱冲进营地,立刻想起他们手上最后的筹码——人质!
他顾不得甚么,让士兵救火,自己火速冲向关押人质的营帐,“哗啦——”一声,狠狠一扯营帐帘子,大步冲进去。
营帐里黑压压的,借着暗淡的月色,能看到满身是血的宇文胄躺在地上,但是旁边的小包子竟然不见了!
高阿那肱急的大叫一声:“小崽子跑了!”
他说着,大步冲进去,想要仔细查看。就在高阿那肱冲进去的一刹那,黑暗中似乎有甚么东西闪了一下,是鱼线!黑漆漆的营帐中竟然拉着一根鱼线,高度正好卡在高阿那肱的脖颈位置。
高阿那肱眼看着杨广不见了,一时情急冲进去,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可想而知,如此一来,便是把自己的脖子往鱼线上蹭,鱼线锋利无比,高阿那肱还没反应过来,“嗬!!”一声,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脖颈热辣辣的,都没感觉到疼意,已经鲜血淋漓,脑袋差点直接飞出去。
鱼线总归不是很结实,“崩——”一声被高阿那肱撞断,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仿佛弩箭一般,随着鱼线的绷断,瞬间射了出来。
“嗤!”
“啊啊啊啊啊——”
高阿那肱但听一声轻响,又是还没反应过来,右眼已经一痛,被血色糊成了一团,鲜血在脸面上绽放开来,一股子热浪喷溅而出,飞溅了满地都是。
一只小匕!
鱼线绷断的刹那,小匕仿佛是机括一般,突然应声而出,直接朝着高阿那肱的眼睛扎了进去。
虽然只是一只钝头、锈迹斑斑又满是泥污的汤匙,但是因为力度巨大,高阿那肱又毫无防备,当真是一头扎了进去。
高阿那肱疼的惨叫连连,捂着自己的眼睛咕咚扑倒在地,就在此时,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那跫音不急不缓,带着持重与威严,慢慢的从黑暗中转了出来。
是杨广!
杨广其实哪里也没去,他安排好了机括,就藏身在营帐之中,静静的守株待兔。杨广知道,高阿那肱看到营地失火,一定会着急赶回来确认人质,因着营地已经没了,人质是他最后的期望。
果不其然,高阿那肱一步步的踏入杨广的圈套,自己按下了机括的开关……
“啊啊啊啊——”
高阿那肱惨叫着,热血糊了满眼都是,勉强睁开另外一只眼睛,便看到四五岁大的小包子,负手而立,冷着一张小脸,满脸的阴鸷与不屑,微微弯下一些腰来,用根本不同于孩童的口吻,轻笑:“朕说过,千万别落在朕的手里,否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贼来了!!”
“周贼杀来了!怎么办,救火还是迎敌!?”
“主将在哪里?快请主将下令啊!”
杨兼与宇文会当机立断,扑向突然冒起大火的齐军大营,到了营地里,宇文会登时懵了,不是他们放火,但是营地里竟然乱成一锅粥,周师开进来,根本没有人阻拦,全都吓得纷纷后退,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宇文会说:“怎么、怎么回事?”
杨兼心窍里虽有疑问,但顾不得这么多,沉声说:“先救人。”
杨兼下令,让齐军俘虏士兵,自己和宇文会带人搜查军营,很快便找到了关押人质的营帐。
“兄长!兄长!!”
宇文会大喊着冲进营帐,本以为还有一场恶战,哪知道营帐之中,高阿那肱满脸鲜血跪在地上,疼的蜷缩成了一只大虾米。
宇文会眼神一扫,看到瘫倒在地上的宇文胄,再也想不到其他,立刻冲过去,一脚踹开高阿那肱,连忙抱起兀自浑昏死的宇文胄,嘶声力竭的大喊着:“医官!!医官!快救我兄长,医官!!!”
杨兼从外面冲进来,立刻找到了小包子杨广,扣押人质的营帐中何其诡异,宇文胄兀自昏迷,高阿那肱一脸一脖子都是血水,唯独小包子杨广一人并无大碍,这场面果然诡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