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入口中,清香的口感扑面而来,尤其是冰镇之后,合着甜蜜的糖水,完全不觉得苦口,也没有干涩的感觉,入口滑溜溜,比豆腐还要柔嫩,清凉交缠着甜蜜,在口中瞬间化开,说不出是一种甚么样的享受。
还有各种甘甜的瓜果,给龟苓膏平添了不一样的口感,层次瞬间分明起来,亦不会觉得单调。
杨整一口下去,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怎的……怎么的一点子也不苦?”
杨瓒和杨广不信邪,也学着样子食了一口,口感甘甜顺口,其实还是有一点子苦味在最后,但是那苦味的口感并不明显,反而让甜味更加清爽,夏日里食用最佳。
小包子杨广吃了一口龟苓膏,砸了砸小嘴巴,满脸惊讶,复又食了一口龟苓膏,大为惊喜,这小食不只是顺口,而且在炎炎夏日还颇为开胃。
杨兼见他们低头苦吃,笑着说:“如何?这龟苓膏,可还好吃?”
杨整赞叹说:“好吃好吃!大兄当真是厉害,这龟苓膏熬制之时如此苦涩,没想到制成之后竟这般清甜。”
杨瓒点头说:“且这龟苓膏之中的龟板等药材,都是大有裨益之物。”
太后连吃三天豆乳火锅,如今乃是一条大火龙,正等着清热降火,医官门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太后因着颜面缘故不欢心,不怎么喜欢吃苦药,这时候若是能辅助食疗,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杨兼这龟苓膏,虽不能算是真正的药,但用料扎实,的确是食疗无疑了。
杨兼依法炮制,又做成了一大锅龟苓膏,留下一些给弟弟和儿子解决口舌之欲,当然还“进贡”了一些给阿爷,另外的龟苓膏,便献给了太后享用。
太后因着生了痤疮,好一阵子都不见人,也不见去请安的小皇帝宇文邕,更加不见“罪魁祸首”的宇文直。
大抵过了半个月,突然来了兴致,竟然要摆家宴,宫中的膳房立刻忙碌了起来,杨兼身为主膳中大夫,自然要主持这次的家宴。
含任殿,太后令人大摆家宴,这场面决计是热闹的。
自从太后震怒以来,含任殿里的宫人一直大气儿都不敢喘,今日还是头一次这般热闹。
小皇帝宇文邕早早便来了含任殿,给太后请安。小皇帝只是听说太后脸上生了疮,严重的厉害,谁也不见,半个月不见,今日一请安,小皇帝便有些奇怪,太后这脸面儿,也没甚么不好,和平日里一般无二,哪里有半点子痤疮?
今日是家宴,不只是小皇帝宇文邕来了,宇文护身为小皇帝的堂兄,也来参加了家宴,身边还跟着一个文质彬彬,年纪不大,一眼看上去翩翩君子一般的人物儿。
那男子年纪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面相十足老成,看起来沉稳持重,身量高挑,体态匀称。单看面容其实并不出彩,普通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结合着男子君子如玉一般的气质,却显得异常夺目。
此子乃是小皇帝宇文邕同父异母的弟弟——齐国公宇文宪。
今日是家宴,宇文宪虽是小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宇文宪素来为人低调,不喜欢招惹旁人,与小皇帝的干系处的还不错,对太后也算是孝敬,因此今日的家宴,太后为了热闹,也令人邀请了齐国公宇文宪来参加。
连同父异母的儿子都邀请了,太后偏生没有让人去请宇文直,宇文直听说了这件事儿,腆着脸登门,带了许多珍奇顽意儿,一定要来参加家宴。
太后今儿个欢心,看到宇文直虽不欢喜,但也不想破坏了这等好气氛,便没有搭理宇文直,只当宇文直是空气一般,看也不看一眼。
太后笑着说:“来来,大家伙儿都坐,今儿个是家宴,不必如此拘谨,都是自己人。”
众人纷纷落座,因着宇文直是自己硬要来的,这时候又是分餐制,所以其实并没有他的席位,宇文直眼看着齐国公宇文宪身边还有位置,便腆着脸走过去,想要坐在这席位上。
哪知道太后却开口说:“这位置乃是专门为贵客所置,你往后面坐去。”
宇文直当众没了面子,也不敢与太后叫板,点头哈腰的往后面走去,宫人们立刻安置了一个临时的席位给宇文直,但宇文直也只能坐在含任殿的最末端,那地位不言而喻。
小皇帝宇文邕看了看五弟宇文宪身边的空置席位,笑着说:“太后,不知这空置的席位,是太后为何人预留的?是甚么人如此大的脸面儿,儿子竟然不知啊。”
一提起这个,太后便哈哈笑起来,十足的欢心,说:“我儿你可不知,今儿个为娘能见你们,都是有赖此子,为娘的颜面才得以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