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是与她接话第二回 了。
玉笙一边听的心不在焉,一边敷衍的点头,汪昭训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了不少。
前方,太子妃却是再说周承徽生辰的事:“后宫虽主张节俭,但到底是周承徽的生辰,在允许的情下,生辰那日到底还是要大办的。”
“毕竟是生辰一年才一次,周承徽又要晋升良媛,可谓是喜上加喜,更加不能马虎了。”
玉笙坐在椅子上。却觉得有些奇怪,太子妃娘娘倒是从未吃过醋?她入东宫那么长时间,好像也没听错殿下留宿在太子妃宫中。
她一脸疑惑,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抬头的时候却是撞见身侧汪昭训看过来的眼神。
那目光……怎么说呢,直接将玉笙看在了原地。
“汪姐姐怎么这样看我?”她拧着眉心问了一句,汪昭训却是直接凑上前,对着她的耳边轻声儿道:“ 妹妹可不要太过伤心。”
茶盏搁在桌面上,玉笙抬起头。
“还请汪姐姐说清楚一些。”
她刚放下手中的茶盏,门口守门的小太监却是跑了进来。
“主子,长信宫中传来消息,说是今日周承徽有事,便不能过来请安了。”玉笙的脸从汪昭训那似笑非笑的脸上瞬间挪开。
她眼睛看向地面。
前方,太子妃捧着手中的茶盏,撇了撇上面的浮沫:“怎么回事?”
“周承徽派人来说镯子丢了,如今正满长信宫寻……寻小偷呢。”那小太监说道这里,声音顿了顿,随后继续道:“说是玉昭训身侧的那个贴身宫女偷的,人赃并获。”
“周承徽私自动刑打的那宫女没了半条命,如今正压着那宫女要送去慎刑司。”
第37章 破例 能让殿下为她一次又一次破例……
“娘娘。”
玉笙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了地上。
“三七是我的贴身宫女,是自幼跟在身侧的,妾身了解她是断然做不出偷窃这样的丑事。”
难怪她一大早起来就心神不宁,只万万没想到出事的居然会是三七。
她这几日都在院子里躲着,三七来来往往更是宁愿绕远路也要躲着主殿走,怎么会好端端地过去偷她的镯子?
周承徽可是一宫主位,身侧时时刻刻都围着一大圈儿的人,又岂非是那么容易就让人近身的?何况是镯子这样贴身的物品。
不过是想教训她,连编也不愿意编个好一点的幌子。
她知道,周承徽真正想要弄死的是自己,三七不过是因为是她的贴身宫女无端做了替死鬼而已。
玉笙将颤抖的指尖藏入袖子中,往地上狠狠磕了一个头。
“ 求娘娘明鉴,妾身的贴身宫女断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周承徽这回是铁了心的要教训她了,她位分比她高,且还专门挑在她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的时候。
等她回去,三七只怕是都要凉了。
闭上眼睛玉笙牙齿上下颤抖着,脑中一片混沌,头一次察觉到自己的无用。
正对面,太子妃那张脸依旧是漂亮温和,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温和的带着笑意道:“ 玉昭训还是先起来吧,事情的缘由本宫还没搞清楚,是不好妄下评判的。”
“既然周承徽说了人赃并获,本宫哪怕是身为太子妃也不好过于插手管理奴才这样的小事。”
牙齿咬着舌尖,玉笙尝到了里面的铁锈味。
“可是,周承徽私自动刑……”她猛然抬起头,正对上的是一屋子看好戏的眼神。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一句话都吐不出去。
自从听见三七出了事,玉笙便一直在高度的慌乱之中,她这是头一次地看见屋子里的场景,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冷漠的、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
就连太子妃,平日里那么端庄、贤惠、温和。
可如今听见个宫女被打的没了半条命,面上的神色却依旧是半分未动。怜悯……哪怕是一丁点的担忧,都是没有的。
玉笙知晓,她这是痴心妄想了,那是她的奴才,她凭什么指望别人有一丝怜悯?
可是她心中依旧有些困惑。
这些人的眼中,宫女的命那就不是命了么?人分贵贱之分,可是命在这些人眼中又值几两银子?
宫女的性命,是用来打击报复的筹码?
玉笙的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惨白,前方,太子妃瞧见了,许是不忍。
叹了口气,柔和道:“先扶玉昭训起来吧。”
太子妃身侧的丁香走下来,亲自扶着玉笙起来,一下子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玉笙大腿晃了晃,差点儿摔下去。
“去慎刑司那说一声,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就先不要动刑了。”
太子妃扭头吩咐,玉笙那绝望的心这才感觉到一丝希望。她不想去深入猜测太子妃帮她的意思,只是知道如今三七总算是有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