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吓得她手中的膳盒都差点儿扔出去。
“无事。”玉笙低头,又喝了一口燕窝粥,今日还有一场大战要打,区区一个刘奉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左右已经将人得罪了,就不要再存着和好如初的假象了。
三七点了点头,玉笙用完早膳后便让她来梳妆。
“主子,要不今日打扮得低调一些?”三七跟在她身侧,有些东西也算是知晓了。玉笙坐在铜镜前,瞧了眼里面的自己摇了摇头。
“素净些就行了,用不着刻意低调。”
侍寝之后要去太子妃娘娘那请安。昨日的事只怕一大早府中上下都知晓了,殿下又给她升了位分,不用说也知道,府中上下所有人的眼睛都黏在她身上。
既然已经躲不过去,那便只能迎面出击。
三七的品味是在月楼中就培养出来的,又知晓今日不能马虎,是用尽了心思给她打扮的。
正是开春,衣裳单薄,便特意挑了一件杏黄色的烟笼裙,裙子是纱制的,穿上之后飘飘欲仙。衣领与袖口绣着一圈白梅,精致之中又透着一丝清秀。
裙子简单,却又透着心机,腰间一条碧色的腰带一勒,勾出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来。
旁的什么装饰都没有,只在头上插了一根白玉步摇。衬得玉笙那巴掌大的脸上,楚楚可怜,清纯之间却是透着娇艳。
“姑娘。”三七拿着脂粉来,不忍下手。
玉笙摇摇头,对着镜子戴着耳环,珍珠坠子在耳侧微微晃荡,如玉般的细腻。
玉笙垂着眼眸道:“就这样去。”扶着三七的手出门,站在广阳殿门口,打帘的宫女瞧见她惊得一张嘴都合不拢。
“多谢。”玉笙冲着那宫女笑了笑,扶着三七的手走了进去。
这一日总是要来,何况,昨日刘奉仪已经知晓了她的模样,越是藏着掖着,就等于自己将把柄送到刘奉仪手上。
反观她,没有软肋,坦坦荡荡才叫她一时伤不了她。
玉笙一走进去,屋内的说话声都安静了下来,前端,太子妃还在与身侧的人说话,瞧见玉笙那张脸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面上才浮出几分笑意。
“难怪殿下如此喜欢你。”太子妃一句话,说得殿内上下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转身往玉笙那儿看过去,面色越发难看起来。周承徽颤抖着手,过了许久才忍住自己,没将一句贱人骂出口
披着羊皮的狼。
在她眼皮子底下,瞒了整整四个月。
牙齿都咬碎了,周承微才没将手中的茶盏给摔下去。
“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太子妃面上倒是实打实的高兴,玉笙垂下眼睛,上前几步将手放在太子妃手里。
手中柔弱无骨,太子妃握了握手,面上浮出一丝温柔的笑:“真真儿是娇嫩得能滴出水来,不只殿下瞧着喜欢,本宫瞧着也喜欢。”
玉笙仰起头,就瞧见太子妃面上温柔的笑,她故意低下头佯装羞涩一笑:“是娘娘谬赞了。”
“本宫可没乱说,这让殿下第二日就晋位的,你可是头一个。”太子摇头,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当真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玉奉仪当真是深谋远虑。前方,周承徽回过神来,讥笑一声:“平日里装扮成那样,昨日见殿下来了故意露出真容让人眼前一亮,心思深沉成这样无人能敌啊。”
玉笙就知道,今日这关绝对不会好过。
逃避不是解决的方法……她扭头,对着周承徽,故意下垂着眼帘,面上一片楚楚可怜:“玉笙刚来东宫,并不知道殿下不喜欢浓妆。”
她平日里只是脂粉盖得多些,任凭是谁都瞧得出她是个美人,只是如今没了脂粉,那妖娆的身段上,一张令人怜惜的脸露出来。
正如黑与白,善与恶的相撞,这样娇艳妩媚与无辜纯洁交缠在一起,是那炙热的撞击人心灵的美。
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
她眼尾一垂,越发可怜:“昨日殿下说不喜欢这样,玉笙今日便不敢涂抹那些了。”她有理有据,将锅甩在太子头上。
分明是短短的一句话,却是让人心尖尖都觉得她可怜。
周承徽只觉得今日过来是来受气儿的,死死克制着自己,才没上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贱人,本还当刘奉仪是个狐媚子,原来这玉奉仪才是真正的狐狸成了精。死死咬着牙,周承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行了,大家都是殿下的人,有什么好争执的?”太子妃出来打圆场,随后又冲着玉笙道“还有,殿下已经升你为昭训了,日后你就是玉昭训。”
说着,她温柔地拍了拍玉笙的手:“去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