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白来的东西,若是没个原由,谁也不敢拿。
寒冬的天,驾马迎来一阵冷风,到了闹市陈珩的马匹便缓了下来。
庄牧一直在身侧跟着,知晓殿下如今心中存着一股火,消不掉,褪不净。若这是西北,上阵杀敌,跑马逐鹰,总归是能将心口这股火给灭了。
可如今,这紫禁城无形的规矩给约束着,悖论的良知束缚着,哪怕是知晓人在东宫,却连着是谁都不敢去查。
快马一路跑回恒亲王府,庄牧下了马立即就瞧见那站在恒亲王府门口的人。
侍卫们上前牵过两人的缰绳,寒冬的天恒亲王玄色的斗篷上领口的毛领仿若都被冻硬了,透着一股冰冷的寒霜。
他对站在恒亲王府门口的人视若无睹。
跨着大步朝前走去,暗处的玉箫打了个激灵,咬着牙却还是冲上来跪在了地上:“求……求殿下救我们一命。”贺文轩昨日清早才归,一回来浑身都湿透了,身子冻得几乎僵硬。
他自小就体弱,冬日里更是受不得寒,她不知道他一夜未归为何就变成这样,但看那样子也知道在雨夜里站了整整一晚。
冬日的晚上那样地冷,还下着瓢泼大雨。普通人都难以忍受,何况是他这个体弱多病之人。
人一回来就几乎没了半条命,如今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若是在这样下去,人只怕是要活生生的病死。玉箫一想这里,就吓得遍体生寒,连着对恒亲王的惧怕都没了,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
“求……求王爷救他一命。”
玄色的长靴继续往前走着,玉箫见人往前走,半点都不回头,吓得几乎是立马扑在地上抓住那长靴:“殿下,殿下求您救他一命啊,殿下。”
玉箫是真的怕了,再大的惧意面对死亡也是那番的渺小,若是贺文轩没了,她只怕也是不想活了。
粗粝的马鞭将她给抵开,恒亲王抬脚甩开她的脚往前方走去:“你们当初阳奉阴违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日。”
贺文轩明面上帮他,实际上带玉箫去东宫传信。
抓住鞭子的手握紧,若不是强行忍着,他这鞭子早就挥了下去。陈珩面上透着寒,身后,玉箫看着人快进去了赶紧喊道:
“我……我与她自小一同长大,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眼看着那朝前的脚步停了下来,玉箫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的嗓音继续道:
“你,你若是想见她,又或者是要带什么话。”这话已说出来,玉箫满脸的苦涩,这事若是被贺文轩知道,只怕是要将她撵了出去。
可人活着还能见,若是人死了……她就再也没有盼头了。
那玄色的背影停了下来,陈珩扭过头,漫不经心的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没了你我还寻不到人么?”
玉箫被那张脸上的冷意吓得背脊骨都在泛寒,哆嗦着的双手狠狠地掐紧:“是……你是寻的到。”他是堂堂恒亲王,都知道人在东宫了怎么会寻不到呢?
“但你不敢。”喉咙里紧张的仿若能溢出血来,玉箫喉咙里都是颤音:“你不敢轻易动手,更是怕人不肯跟你走。”毕竟是在东宫,牵一发而动全身,无数双眼睛盯着,要保证万无一失。
这番不管不顾的闯进去?是在东宫相认?还是二话不说将人掳走?这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
“我……我认得她。”玉箫深深吸了几口气,接下来的话音徐徐诱之:“只要你带我入东宫,让我扮做宫女,我就能与她说上话。”
“到……到时候,你远远的可以瞧见人……日后……”
‘刷’的一道声响,马鞭甩在天上的戾响。玉箫哆嗦着的声音瞬间停住,仿若被人掐住了喉咙,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面前的人没看踪影,那马鞭从天上落下,一只麻雀被绞住了喉咙,随着马鞭掉在了她的脚下。
玉箫僵硬着站在原地,从头至尾都在泛着寒。
可晚上,福祥胡同来了个太医,翌日一早,一辆马车停在了青石板的巷子门口。
玉箫看着床榻上还昏迷不醒的人,咬了咬唇,穿着一身碧绿色的裙子上了那辆马车。
第147章 糕点 暗处有人
东宫风平浪静了好几日。
临近年关,前朝与后院都是最忙的时候,殿下与太子妃每日里忙得团团转,只怕是无暇顾及后院。玉笙前段时日着实有些心慌,忐忑了好几日见没事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合欢殿的门关了三四日,之后流言蜚语的声音也渐渐停了,她这才让人重新将门给打开。
“都让一让,让一让。”远远儿,人还没进屋子,就听见三七那着急忙慌的声响。守门的小太监瞧见人靠近,手脚麻利儿的赶紧将帘子给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