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谁也没想到,玉承徽什么都没说,反倒是笑了一声。
太子妃面上的笑意僵硬了,眉心微微拧了拧:“玉承徽?”
玉笙掀开眼帘,目光从太子妃面上看过去,转身又挪向太子殿下:“娘娘,您看看面前这个人。”太子妃被她这一番话搞得懵。
愣愣的顺着玉笙的眼神去看向身侧的人。
太子身着月白色的长袍,斜靠在黄花梨木的围椅上,眼神微微垂着,单手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
这番模样,与以往并无任何的不同。
太子妃眉心拧起,面上带着严肃,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手指着下方的玉笙:“大胆,本宫问你话你避而不答,姜承徽告发你与太医通奸,你以为这是儿戏不成?”
玉笙立即跪了下来。
面上的笑意抹去,眉眼透着一股认真:“我让娘娘看看殿下,这就是在证明我的清白。”玉笙跪在地上,仰起脸,巴掌大的脸上眼珠子一眼不眨的看着殿下。
“殿下是东宫之主,更是未来的天子,地位尊贵。”
“身段,相貌,更是犹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有殿下这样的珠玉在前,那位太医院的沈太医究竟是何方神圣,我不跟殿下光明长大的恩爱,非要跟他偷偷摸摸的不成?”
在主位上坐着的太子,下垂着的眉眼溢出了一丝笑意,摸索着玉板子的手也不动了,垂下眼帘去看她。
只见她仰着下巴,水艳的红唇微微嘟着,又嘀咕了一句:“姜承徽自个儿瞎了眼,还想当我傻不成?”
‘噗嗤’一声,这下屋内不知是谁笑了一声。
玉承徽说的居然让人无法反驳,这殿下权势,地位,样样都有,关键是和玉承徽说的一样,身段样貌普通人难以匹敌,这样的人可不就是珠玉?
谁会放着殿下不去要,反倒是要一个小小的太医呢?
姜承徽面色早就白了下来,她没想到玉承徽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虚弱着一双膝盖往下跪。这个时候再喊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咬了咬舌头,姜承徽拼命暗示自己不能上了玉承徽的当。再这样下去,玉承徽毫发无伤,她只怕是要老死在这东宫中了。
她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玉承徽故意转移话题,妾身这儿有证人在,足够证明玉承徽与沈太医有染。”
顿了顿,姜承徽又道:“还有,劳烦殿下将太医院太医沈清云一并叫来。”
王全往殿下那儿看了一眼,瞧见殿下的眼神后转身立马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众人都在等着证人。
玉笙眼睛转了转,跪在地上偷偷挪了挪膝盖。前方,太子瞧见了,低头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淡淡道:“给玉承徽赐座。”
“这……”太子妃转过头,面上的神情带着几分的慌张,强行忍住才压下去:“殿下,这不合规矩,这玉承徽到底是有嫌疑在身,就这么坐着……”
“是不是不太好?”
“太子妃也知道是嫌疑。”太子那双眼睛直接就看了过来,扫在了她的脸上,似是想要将她看的一清二楚:“孤还当这是已经定了罪。”
“是妾身多嘴了。”
太子妃心中剧烈的慌乱,心口上下跳动着,手指越掐越紧。
殿下太过于聪慧,在殿下面前耍手段无异于自投罗网。而且……太子妃的眼神往下看去,瞥见玉承徽坐在椅子上喝茶。
她这平日里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只怕却是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
这事她是全权让姜承徽着手的,本还当随手处理掉一个软柿子,没想到,居然是踢到铁板了。
姜承徽还在下面嚎叫,太子妃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事情才刚刚开始,她却是已经预想到了结局。
沈清云进来,一同的还有他身侧的医童。
殿下在瞧见沈清云的模样时,倒是认真的看了几眼。沈太医生得着实是太好,一张脸雌雄莫辨清隽又秀气,微微仰着头,气质更是卓然。
“这位沈太医之前时常的来我们永昌侯府。”
姜承徽看见人,倒是底气来了几分:“他这个人向来就是不安分,天生的淫荡料子,与玉承徽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自然错都在他身上。”
“殿下。”事已至此,如今只能把玉承徽踩在脚底。
姜承徽跪着磕头:“沈太医身侧的医童可以证明。”
众人的目光看向那医童,太子垂眸看过去的时候往玉笙脸上瞥了一眼,瞧见她手捧着茶盏,眼睛瞪得老大。
看向那医童的眼神非但是脸不红,心不慌的,甚至比她身侧的元承徽还要好奇。
操心的玩意儿!
太子垂眸咳嗽了一声,眼眸中的神色故意沉了下来:“玉承徽跟你们主子之前,有什么关系,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