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说给月亮听(21)
辞漪轻飘飘地哼了一声,“他有什么好不愿意的,自己住那么大房子也不嫌浪费。”
“而且你那部戏不是杀青了么,公寓也该退租了。”
江倚月轻笑了下,并未反驳。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待会儿我就去跟阿辞说。”
辞漪起身,微微弯腰,压低声音对江倚月道,“有什么情况咱们娘俩儿随时微信联系。”
这下,江倚月拒绝的借口也没有了。
何况她本就不想拒绝。
她也想知道,霍辞身边会不会出现其他人。
江倚月抬手抓了下头发,起身道,“好,我会的。”
她整理好椅子。
辞漪轻笑着道:“时间也不早了,走吧,上楼休息。”
江倚月淡淡应了一声,跟着霍阿姨上了二楼。
道完晚安后,她躺进浴缸泡了个澡。
江倚月的卧室与浴室连通,浴室内的浴缸很大,大到——可以同时躺下她和霍辞两个人。
浴室内热气氤氲,她烧红了脸。
不止是因为热,更因为她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
江倚月伸手捏了把自己的脸,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换好睡衣,吹干头发后,便躺下了。
明天是奶奶的生日,贵客想必不会少。
她躺在床上辗转了一阵儿,终于睡着。
江倚月做了个梦。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梦。
她站在玫瑰园里,一阵清风吹过,落英缤纷。
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
他离她愈来愈近,忽然,一道刺眼的光打在他身上,原本可以看清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
江倚月喊了声,“哥哥。”
下一秒,那人俯下身,薄唇几乎贴到她耳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冽薄荷香,让她确认那就是霍辞。
他的食指搭上她的唇,沉沉开口,“嘘。”
江倚月阖上眼,白光刺目,她觉得难受。
“怎么了?”她轻声问。
他的声音冷冽,然而她却从中窥见了几分缱绻之意,“别叫哥哥了。”
江倚月抿了下唇,声音轻颤,“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说。
还没等她问出那句为什么,她藏在背后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下,刺扎进手指。
殷红的血滴渗出。
逼真而强烈的痛感来袭,江倚月轻嘶一声。
他蹲下身,握住被她藏在背后的手,低头吻住她的手指。
温柔又缱绻、缠绵而心疼的。
指尖被挑破,刺被他成功取出。
生理性的眼泪扑簌而下,“为什么不喜欢我叫你哥哥?”
他连他们之间仅存的关系都要否定么。
她觉得委屈。
他却没有给她答案。
——江倚月醒了。
她捻了下手指,没有痛感。
梦,一个离奇的梦。
她伸手摸了摸枕头,触感潮湿。
哭了。
能把她惹哭的人,除了霍辞,再没有第二个。
江倚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反复几次,心绪终于平复下来。
一个小时后,再次睡着。
***
转眼到了第二天下午,奶奶的生日宴会下午四点准时开始,地点则定在了南川酒店。
下午两点半,霍辞回来了。
他到家的时候,江倚月正陪香香玩儿。
她玩得入神,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直到他喊——
“小月亮。”
江倚月从宠物房出来,眼底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怀里抱着香香,软软地喊了声“哥哥”。
霍辞垂眸看了眼她怀里的金渐层,低低淡淡道:“猫放下,你跟我走。”
江倚月很听话地照做。
她被霍辞带到了他那所位于南城中部的江景别墅。
进了电梯,江倚月问:“哥哥,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了?”
霍辞嗓音深静,“拿衣服。”
江倚月抬眸看他,疑惑地道,“衣服?”
他不着痕迹地扯了下唇角,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跟我来。”
她跟着霍辞来到了宽敞的衣帽间。
霍阿姨说的没错,他这栋别墅面积的确很大,上下两层加起来,足够一家人住的了。
木质衣柜被旋开,原本藏在里头的衣服展露在她面前。
浅蓝色的礼服裙,拖尾不长,其上绣了只月亮。
浅黄色的月亮,周围镶着碎钻,被灯光一衬,熠熠生辉。
钻石与月亮互相成就,交织成了一幅绝美画卷。
江倚月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语文。
她实在想不到什么适合的形容词来形容这条礼服裙。
“喜欢吗?”他问。
江倚月点了下头,“喜欢。”
她眨了眨眼,想问的话没过脑便直接问了出来,“哥哥,这条裙子,是你专门给我订做的么?”